万寿节对于诸多藩王们来说,具有强制且必须性,但同时还带给了他们一些别样的契机。
如,辽王,三十八岁的他虽然满脸风霜,吹够了中亚的寒风,但骨子里依旧带着轻佻。
这不,在隶属于自己的长安戏楼中,他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而在他跟前站着的,则是嫡长子朱辅烰,十八岁的年纪,浑身散发着尴尬的气息。
“我说四哥,辅烰在这呢,你这不像话!”
刑王与其对坐着,撇了一眼低头不语的辽王世子,忍不住笑道:“小烰啊,出去玩吧!”
“别介!”辽王则摇摇头,放开在几女身上的手,摆了摆手让几女出去,然后正襟危坐道:
“长安戏楼多年未来,某甚是怀念呀!”
“小烰,最近唱得什么本子?”
“父王,如今长安戏楼开始唱长坂坡了,三国演义经过那毛氏父子删改下,更加火红了!”
朱辅烰说着,摇头晃脑地讲解其中的精华。
如步伐大小,声调高低,动作幅度,唱腔选择等,可谓是一个精通。
辽王笑骂道:“你小子在京城待了那么多年,就学会了看戏?”
这时,赵王则摇头道:“京城繁华,让他们来此,也不知是好是坏。”
“这倒是没什么,让他们见识一下天下真正的好地方,免得井底之蛙,世子了不起?京城遍地都是!”
辽王随口道。
郑王、陈王、徐王也纷纷点头。
相较于早已经之藩多年的辽、赵、邢三王,郑陈徐三王则是建国在哈萨克汗国之地,三大玉兹平分。
人均倒是分到了七八万帐牧民,国土也是不小。
辽国建立多时,对于三个弟弟倒是大方,资助了不少的工匠和钱粮,使得几国的关系颇为亲近。
娘胎里带来的血脉算不得什么,最关键的还是在距离上。
邢、辽、赵、郑、陈、徐,六国围绕着安西形成了一个半圆,将整个大明西北包围起来,成了屏障。
辽王在几王之中年龄最长,资历最深,威望卓著,他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
“大家都是亲兄弟,大明的亲藩,是打断了骨头连着筋,平日里忙乎着治国理政,今个倒是个好契机!”
说着,他瞥了儿子,以及其他几个小子:“你们也得听着,事后得写心得。”
“是!”一串小子们苦着脸应下。
在诸王身后的这群半大小子,是他们的儿子们。
朝廷规矩,世子年满十二,必须来京读书,十六而返,嫡子也是如此,唯独不限庶子。
自然而然,六位亲王的世子,嫡子,以及庶子都送到京城读书,陪太孙读书。
这是培养下一代的亲近,诸王自然是愿意的。
这一次来京对于诸王们来说,也是一次父子见面会。
“四哥,您有什么大事?”
赵王神色凝重,屁股也不自觉地正了起来。
“没什么!”辽王随口道:“就想着咱们六国相近,互相之间再更加亲近一点。”
“比如,听说郑国西北有满清人的踪迹,到时候怎么应对?是不是得求援?”
“咱们都知道,安西虽然有独断权,但到底反应太慢,不及咱们来的快。”
“而且,咱们之间缺点东西,也不需要拿什么银圆来,以物易物也是可行的。”
说着,辽王讲起了这件西北诸藩交流的事,最后啧啧道:“我这也是听说老大做的,他跟卫王几个倒是亲近的很,转十几万人去了齐国,赚了百万呢!”
这一说,惹得几人眼红了。
正所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之藩不知藩国苦。
郑王羡慕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西北六国,环境最好的就是赵国。
距离安西近,国内一半耕地一半草场,粮食充足,可谓是西北粮仓。
而郑国呢?
除了牛就是羊,还有马,但西北谁缺这个?
故而,听说四哥辽王说起这个,他立马就来了兴致:“二哥的齐国,那可真别说,一开始都是野人,如今倒好,什么铜矿金矿银矿都有,每年采矿都不少钱呢!”
“这日子,真是躺在金子上睡觉……”
“咱们比不了宋国,但也各有各的好。”
辽王如数家珍道:“我辽国的布,赵国的葡萄酒,邢国的陶瓷,粮食,你们郑、陈、徐牛羊无数,正好互补!”
“以后碰到什么大事,也好互相联络一番!”
话是这样说,但几人却并没有一口应下。
要知道,在国都有朝廷的钦使,在外的安西巡抚可是监理诸国外交藩事,辽王哪来的根据?
况且,他们作为一国之主,早已经明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辽王这样做,必然也有其目的。
而这也很好猜,那就是奠定辽国在六国之中的老大哥位置。
即,话语权。
很简单,此时辽王在位,自然是大哥,但如果辽王去世,世子继位,他们这些王叔可就爱理不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