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栎苦笑着,带着五个弟弟妹妹出了家门。
京城可逛的地方太多,适合他们的却并不多,总不可能去逛戏楼,看赛马吧?
“有了!”
马车缓缓而动,掀开窗帘一角,他看到了一处棋馆。
“走!”
“不是吧大哥,我想去看斗蛐蛐!”老三朱楚忍不住抱怨道。
十七岁的他,精力旺盛,长久的憋在私塾中,让他极想放肆一番。
“啪!”朱栎果断地给了他一个栗子:“玩物丧志,考了几年了,秀才还没中,还有心思去玩?”
这招杀鸡儆猴果真了得,剩下几人立马安生了,一个个淑女君子,好不文雅。
入得棋馆,果然是静谧异常,只有啪啪的棋子声响起,檀香环绕,让人心旷神怡,心也不知不觉静了下来。
围棋的兴起,与钓鱼一样,都是皇帝带起来了,即上行下效。
相较于钓鱼的舒适,围棋的竞争性和文雅性更受大家青睐,文人们把下棋当做棋盘上的战争,抒发胸中指点江山的雄心。
别的地方不提,在京城文人雅士可谓是遍地都是,为棋馆的营造了环境。
当然,下棋必然是有彩头的,这也是让大家伙趋之若鹜的原因。
玩着把钱赚,既文雅又获利匪浅,怎不受欢迎。
踏步而行,给跃跃欲试的几个弟弟妹妹们找了棋盘,让他们互相博弈。
他则来到了一处热闹地。
只见一少年端坐,手执黑子,对面则是一三十来岁的男人执白子。
两人可谓是斗得津津有味,惹得众人徘徊。
当然,最让大家惊奇的,莫过于少年下着下着就占据了优势,胜算大增。
朱栎则看着这位少年,其年轻而又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赞赏起来。
片刻工夫,少年就大胜了,赢得了一片喝彩。
“好!”
“下的真不错!”
少年则不骄不躁。
“少年郎,棋下的不错。”朱栎笑着点头:“拜的是哪位老师?”
“昔日学于一个乞丐,如今只能看棋谱下棋!”
江流儿一愣,缓缓道。
“棋术甚好!”朱栎点点头:“可得深造一番,不然岂不是浪费了天赋?”
“赌棋可不能常下,棋一旦粘了赌子,后面可是让人心乱了。”
江流儿惭愧地低下了头。
虽然因为告状而冤情得雪,但家财早就被抄公,怎么可能归还。
他只是拿了几个不值钱的信物而归,依旧贫穷。
朱栎看着少年略显寒酸的模样,忍不住叹道:“念你这般天赋,罢了。”
说着,他找人要来了笔纸,书写一番:“金威远号称京城五雄,“西金派”掌门,擅长屠龙术,棋术了得。”
“我曾经向他学过几天棋,你就拜在他门下吧!”
一封书信出现在江流儿面前,他有些难以置信。
金威远的大名,在棋界可了不得。
再三感谢后,江流儿就迫不及待地离开了棋馆。
刚出门,一对父女就下了马车,目睹了风风火火的少年离去。
“爹,他没死呢!”方百花惊喜道:“没想到告发了王爷,他还能活下来!”
方胜也是一愣,看着少年奔跑的脚步,忍不住惊叹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还是有些本事的。”
“他还会下棋!”方百花忍不住道:“不知道与我相比如何!”
方胜摇了摇头,带着女儿迈入棋馆。
京城的动荡,对于高郃来说并不重要。
此时的他正在高原上,带着部队行军。
骑在马上,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即使在西康熟悉了多月,但拉萨这里的环境依旧让他难受。
这种高原病,让他苦不堪言。
有时候夜里睡着了,他都生怕自己被憋死。
但是没办的,作为营正,勋贵子弟他必须跟随在太子身边,代表家族和自己进行效忠。
他穿着高原的臧袍,累赘而要保暖,脸上拥有了一圈高原红。
“头!”这时,斥候跑过来道:“乱党聚集在庄园,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
“哦?”高郃忍不住道:“真的是胆大包天,以为龟缩着,我就奈何不了他们了吗?”
“哼,今个要让他们瞧瞧绍武炮的厉害!”
受命前来剿灭乱党,高郃自然是不打无准备的仗。
多年来高原上不曾遭遇战火,加上大量的农奴吃不饱穿不暖,生产力低下,即便是贵族的奴兵,也不能做到人手一件铁器。
面对经验丰富,且装备精良的明军,其自然是屡战屡败。
尤其是野战,几乎就没有胜过。
自然而然,那些贵族们就长了经验,只敢龟缩在庄园中打防守战。
一开始,倒是让他们得逞了,只能采取人海战术进行围困。
但,从四川和西康运来的火炮,却让所有人信心大增,屡次三番地击溃龟缩的逆党。
绍武式火炮是在绍武十一年研制的轻型火炮,重量只有四百斤,就是为了西北战事和草原战事而定的。
比起几千斤的红衣火炮,其转运难度低,威力又比弗朗机炮强。
如果像是北京那样的坚城,自然会束手无策,但这种高原的庄园,简直是手拿把掐。
“石堡看着惊人,但不过是堆砌和拼凑起来的罢了,还不如夯土呢!”
面对眼前紧急扩建,高达三丈的庄园,高郃可谓是经验丰富。
他立马让人抬出了火炮,直接对准那新建的地方进行炮轰。
只不过是正面而已。
然后又让人四处排除围墙上的漏洞。
几百年的庄园,怎么可能会万无一失,必然会有不少的狗洞或者塌陷处。
这里才是关键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