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伯支持!”薛崇文大喜。
有了王纯青的带头同意,也只有了一个好的开始。
要知道从事捕鲸业,就算是在薛家也没有多少人同意,更何况是其他三家了。
而作为如今四家之中官位最高,王纯青起带头作用后,其他三家也必然跟从。
几人聊起了京中趣事。
不一会儿,就由宦官而来:“王总督,陛下召见,您快随我来吧!”
旋即,王纯青匆忙而去。
到了宫中,皇帝神情颇有几分难得的严肃:“卿家对于西北可知多少?”
王纯青一愣,立马道:
“西北方略,河西尤重。
此地土地肥美,盛产牛羊马匹、粮秣充足,为久守之地;更兼朝廷在此地扎根经营数百年,根基扎实,故而河西不乱,绥远、安西自然是平稳。”
“只要河西走廊为我国朝所有,西北就会不乱。”
“甚好!”
朱谊汐点点头,叹道:“陕甘总督孙世瑞前一阵子风寒入体,已然是无法管理政事了。”
“卿家在察哈尔管军镇多年,经验丰富,对于西北的安抚自然不会出差错。”
“朕相信你。”
言罢,朱谊汐朗声道:“王纯青接旨!”
“臣王纯青接旨……”
很快,陕甘总督府官职就挂在了王纯青身上。
对于他这样的一个武臣来说,是极为罕见。
这可是内陆的封疆大吏,按照惯例应该是文臣担任。
但无论是陕西还是甘肃,都不是好相与的,需要一个强势的大臣坐镇。
王纯青这样经验丰富的武臣就映入眼帘了。
同时,与那些国公们不同,他的爵位只有伯爵,在勋贵中的影响力并不大,也不用担心他趁势做大。
当然了,要多亏了这两年他在察哈尔总督任上兢兢业业地做事,安抚百姓来也有一套,不然的话还真的没有资格。
这也就形象的说明了距离的重要性。
察哈尔近在咫尺,每年来往的商队数以百计,几乎是随便一跑就能抵达顺天府。
如此一来,一旦有什么政绩就会立马被朝廷知道,实乃好地方。
且不提王纯青高兴的赴任,朱谊汐则拍额而叹。
除了关于孙世瑞的情况以外,江苏那里又传来了消息:
黄河桃园南岸烟墩决口,水入洪泽湖,冲毁堤坝三百余丈,沿河三十个县尽受水灾,高邮县洪水高达二丈,城门堵塞,淹死数万人。
即使有一条泄洪河,但如此急速的一场大水,怎么可能轻易的被排出去?
又是一场百年难遇的洪灾。
治理黄河多年来的功绩,在一场大雨之下,尽数被摧毁。
所以此时的江苏,灾民达到了百万计,可以说是夏税不用想了,只能调剂用来赈灾。
这时候,就需要一员大将坐镇江苏这个南方大省,而孙世瑞就很合适了。
江苏上千万的人口,可不能乱。
同时,灾民们日后的安家立业,也是要江苏上下维持。
在这种情况下,海量的资金将入江苏,孙世瑞这样知更知底的学究型官员,最让朱谊汐放心。
至少他还是有底线的。
在数百万块银圆的诱惑下,朱谊汐对于锦衣卫都不放心了。
官场上的隐秘消息,锦衣卫可探寻不到,甚至有可能被收买。
对于官僚,他一直以最大的恶意来评估。
绝不能高估其底线。
想到这里,朱谊汐就有些无奈。
黄河实在是太危险了。
地上悬河,平日里浅薄浑浊的河水,骤然发力,谁能吃得消?
……
科尔沁,嫩江沿岸,河水滋润了许多树木,这个季节已然是初雪而下,积雪挂在树枝上却让凋零的树木仿佛绽放了一簇簇团花,分外漂亮。
嫩江城内外,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
李应仁骑着马穿过林间道路,勒住战马。
片刻后,几名部将也策马上来,三马并列,坐骑上的大汉都目光明亮地盯着前方。
连战马的前蹄也刨着雪地,有些迫不及待似的。
正后方的大路上,一长串的人马正在缓慢地爬行,里面还有成群结队的绵羊、牛马拉着的大车。
“看来真的有不怕死的。”
李应仁笑道。
副将则摇头:“在这冬天,要想不被饿死,就只能如此了。”
科尔沁将军府在漠北大战后就成立了。
一开始朝廷决定由王纯青担任将军,礼部左侍郎金堡担任察哈尔总督。
但形势改不了变化。
两人还未上任,朝廷就开始动荡,首辅、次辅接连致仕,金堡从而升任财部尚书,一跃至权力巅峰。
这样一来,为了稳定察哈尔,王纯青就破例授予了总督一职,而科尔沁将军则被李应仁捡漏了。
作为辽东李氏后裔,李应仁虽然只有伯爵,但领兵打仗还是中规中矩,对于东北环境也比较熟悉,故而就捡漏了。
很快,大股骑兵从林间道路出来,慢慢地向前行,军队逐渐变得庞大,中间是开阔地显然不可能掩藏行踪了。
这是一伙不下千骑的队伍。
李应仁则比较冷静,他一踢战马,大喊道:“杀无赦——”
最前面的骑兵立刻猛冲出去,后面的马群也加快了速度。
沉默的军队立刻高亢地呼喊起来,马蹄声骤然轰鸣。
蒙古人见明军这般汹涌的来势,哪愿意上来拼杀,调头就跑。
蒙古骑兵们裹着破羊袄,根本就不是一合之敌,立马就被撵得哇哇叫,很快就被围起,不得不下马磕头求饶。
李应仁则站在地上,把马刀在一具死尸的的衣服上来回揩了几下,回顾左右,地上到处都是尸首在雪地里沾着雪片,四处血迹斑斑一片狼藉。
看起来激烈,但所杀不过数百人罢了。
他打眼一瞧,穿皮甲的很少,只有寥寥数人罢了。
“收拾下,免得把狼招来了!”
“头,那群畜生来了正好,咱正缺个狼皮大衣呢!”
将士们兴高采烈,这一场遭遇战颇为顺畅,关键死伤也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