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毒瘤(2 / 2)

大明世祖 飞天缆车 2219 字 8个月前

“我这个武人,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大智不识的粗人,那些村长不听我的话哦……”

说到这里,他不由得苦恼万分。

到了乡里,他几乎是成了印章,只能盖印签字的份,根本就没说话的权力。

朱谊汐谈笑着,说起了为官之道:“作为三老,向上你要巴结县衙,向下你要安抚百姓。”

“所以想要获得威望,最要紧的获得支持,尤其是县衙,那乡警可是知县任免的……”

听到这,武进恍然大悟,立马握起了他手,想要进行结拜。

朱谊汐忙拒绝,留下两块银圆,就果断离去。

他回首再看了一眼这宅院,旋即离去。

坐上马车,朱谊汐叹道:“这三老有利有弊,要是没点本事的,根本就无法驾驭。”

“可为官之道,总不可能进行培训吧?”

“不过,控制钱粮,就是控制命脉,控制人心。”

不过对于三老,他又有了新的思量:

这点俸禄,着实太少了。

但它的基数太大,就算是增加一点,对于朝廷来说也是巨大的负担。

不过就不能从朝廷想办法,只能在地方。

脑海里思量着,朱谊汐忽然想起来唐宋时期的俸禄。

基本上那时候的官员们,俸禄有三个来源,一是官俸,二是公廨钱,三则是官田。

官俸不用解释,公廨钱就是财政盈余,让当官的去放贷,高利贷赚的钱给官员。

这肯定是不行的。

当官的堂而皇之拿着财政收入去放贷,简直是荒唐至极。

所以只能采用官田制。

将一定比例的官田划归官员,佃户们缴纳的租金,就是他们的额外收入。

这倒是可行。

在开国初期,地方上是存在着大量的荒田的,一是因为没有足够的人力进行开垦,二是因为官方不允许。

因为有时候是官田是重要的财政收入,属于小金库。

但朱谊汐可以肯定,这些官田一定会被士绅吞并,最后只能成为纸面上的数据。

要知道在明初洪武年间,像是苏州太湖一带,三分之二的土地都是官田。

而官田缴纳是租子,是一定会比赋税高的。

大量的士绅鲸吞官田成私田,但名义上却属于官田,那么赋税就按照租子来定。

换句话来说,江南地区的赋税重其实是个假命题,因为这不叫赋税,叫做租子。

然后他们就嫌弃赋税太重,就开始拖欠赋税了。

“与其让这些土地被他人兼并,还不如化归为其食田,改善三老的生活。”

这般,他心中有了定计。

乡长食利百亩官田、乡老、乡警得食八十亩,而这则部分的收入则由乡长主持。

不仅改善了他们的俸禄,而且还对乡长是一种助推。

可谓是一举两得。

朱谊汐心中甚喜。

忽然,耳边又传来了一声声的哭泣。

“他娘的,出过宫怎么那么多事?”

他掀起车帘一看,男女老少哭着丧,可谓凄惨至极,而且极为狼狈,附近还有许多衙役在盯着。

他倒霉的就撞见了。

“问一下是何事,竟然哭得如此凄惨!”

众所周知,长江通数省,来往的船只数以万计,虽有大船,但却都是中小船,这也就意味着江面多盗。

江面多盗,捉盗贼要靠捕快,所以盗贼一多,捕快也多,大县列名‘隶籍’的,竟有上千人之多。

其实,正如俗语所说的‘捕快贼出身’,白天坐在班房里的捕快,正就是黑夜里明火执仗的强盗。

全应天府最有名的一个捕快,就是上元县的胡体安,他就是一个坐地分赃的大强盗。

自己当然不出手,也不在本地做案,是指派徒子徒孙劫人于数百里外。由于手段狡猾,而且声气广通,所以很少出事。

如果案子闹得太大,追得太急,胡体安还有最后一着:以重金买出贫民来‘顶凶’。

有一次胡常德的党羽,在安徽太平府抢了一个姓赵的布商,此人是当地巨富,被劫以后,照例报案,也照例不会有何结果。

于是姓赵的自己雇人在私下侦查,查出来是胡常德主谋指使。

这下,胡常德恼羞成怒,立马就指使起手下的青皮们去其家,在街面上硬生生的将其殴打致死。

尔后,胡常德伪造欠条言语其欠债不还,故而殴打,以至于几个青皮只是打板子,流放南洋。

这下,赵家可恼了。

可是商人不与官斗,尤其是吏院,破家是没商量。

这下就把赵家的生意抢了七七八八,显然是要断了其活路。

至于为何不管?

那娇滴滴的妇人道:“奴家知晓,这胡常德有个姐夫,是绍兴师爷,给常州知府当师爷……”

“小小的师爷,竟然有这般本事?”

朱谊汐惊了。

他还以为有什么大背景,不曾想只是区区的师爷,这可不是官身。

“让锦衣卫去照顾一下!”

皇帝板着脸吩咐,回到了南京皇宫中。

这时候,锦衣卫指挥使楚玉忙过来,解释由来。

原来,浙江读书人众多,绍兴人又更多,所以通称‘绍兴师爷‘,尤其是刑名,精于律例以外,并有师承秘传的心法,一案入手,先定宗旨。

清乾隆时,纪晓岚戏称此辈为‘四救先生’,四救中最重要的一救是:‘救生不救死’。说起来是体上天好生之德,多积阴功为儿孙造福。

其实,‘救死’则无非昭雪冤抑,虽可扬名,不见得有实惠,救生则犯人家属,必然尽力所及,花钱买命。如果遇到富家子杀人的命案,若能设法开脱,那就予取予求,吃着不尽了。

当然,这非上下联手不可。

因此,幕友贵乎广通声气,自成系统,不然有天大的本事亦行不通。

由此就跟戏剧一样有了师承,学刑名的便拜臬司衙门的刑名老夫子为师,每年束脩数成为孝敬。

这样经过一两年,出而应聘,则从州县到省,整个办案程序,无不了然。

上有臬司照料,下有同门串气,中有乡友通风,可谓是无往不利。

区区一师爷,才得以操控刑狱。

所以这也造就了绍兴人更乐意为幕僚的缘故,只要一任臬司,那就是羽翼满布,坐享其成,可致巨富。

当官的还有官场起伏,师爷则是天天赚钱。

“师爷,竟成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