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嘴巴里有鱼饵和机关,一旦鱼咬钩,嘴巴就会闭上,同时松开绑着的石头,木水獭就衔着鱼上浮起来了。
好嘛,这钓鱼都玩出花来了。
这位皇帝兴致不减,裹着大氅,坐在湖边,烤着火炉,左手盘着头顶葫芦的玉小人,右手撸着猫。
一旁的宫女们则拎着各色水果,不时地递入其嘴边,这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怎么?”
听到其脚步声,朱谊汐就知道是朱静来了,他随口道:“想着来看我了?”
“给您问安。”朱静笑着说道,然后随意地找个板凳坐在一旁,陪着皇帝钓鱼。
虽然他手上并没有什么鱼竿。
见其一副乖乖的模样,朱谊汐露出了笑容,随即将手中的葫芦娃抛给他:
“赏你的。”
“谢陛下。”
朱静笑道。
他仔细端详着这半个巴掌大的玉,圆润的娃娃,莲花裙,头上顶着,白短衣,头上的葫芦七彩色。
这与只是赏赐给勋贵们的七个小人都不同。
看来这就是皇帝时常盘玩的第八个了,都快包浆了。
良久,皇帝都吃完了半盘葡萄,那沉在水中的木水獭终于浮上水面。
宦官们连忙用网打捞,将鱼取下。
“哦?不错,果真有效。”
朱谊汐笑道:“赏给匠人十颗银豆吧!”
看着眼前的大肥鱼,其足有两尺长,二十来斤。
“送到坤宁宫,让皇后煮汤。”
“是!”刘阿福忙应下。
这时候,朱谊汐才起身,结束了今日份的钓鱼。
朱静忙凑过来,落后半步。
宫女宦官们也没觉得不妥,这位的君宠可是连绵了二十年。
“你那总巡警厅如何了?”
朱静心下了然,果然不出所料,那巡城御史的弹劾到了。
只不过是收入城费,就连王爷都免不了,御史又算个什么?
“如今消防司、净街司、捕盗司、总务司,提刑司,合计两万余人……”
消防司三千人,净街司五千人,捕盗司四千人,总务司两千人,提刑司六千人。
新增的提刑司就是重案组,专门负责刑事、白莲教等重大案件。
可以说,其他司是基础,提刑司则是重点关键,事关京城的安稳。
“两万人够吗?”皇帝突然问道。
京城百万人口,虽然有各字铺的衙役们维持基本秩序,但总巡警厅却是关键。
内外城门,可都是由其掌控。
与清朝的九门提督相差仿佛。
所以,他将其提升到正四品,由皇帝直管,从而轻易的掌控整个京城。
甚至为了对付那些强人,白莲教等,皇帝还允许其组建一只百人的火枪队,持有燧发枪。
这是一只强大的机动力量。
“够了。”朱静轻声道:“京城虽大,但却是安稳了。”
“那便好。”
朱谊汐笑了起来:“守着那十六道门,能获不少吧?”
当初为了避免朝廷舆论压力,同时也是为了保持总巡警厅的独立,所以将十六道城门交其收钱,维持发展。
虽然崇文门码头设有钞关,但崇文门的人流量太大,仅仅是是过路费就不容小觑,十六门名副其实。
“月入约八万块左右。”
来了,来了。
朱静叹了口气,如实汇报。
“那就是一年百万块。”
朱谊汐迅速心算,人均五十块银圆。
月均三块。
去到那些官员们,大概月入两块左右,这在京城并不算低,但也不算太高,养活一家老小是绰绰有余的。
“有点闲钱,就莫要张狂。”
跨过门槛,朱谊汐来到了内殿,将大氅脱掉,随口道:“如今御史弹劾,说你们总巡警厅剥削百姓,富得流油,办案拖拉,收钱倒是麻利的紧。”
“是也不是?”
“臣等冤枉!”朱静叫起屈来。
对此,朱谊汐不置可否:“锦衣卫都向我抱怨,去了油水了。”
“不过,总巡警厅不是收税的,是办案治安的,某要失了分寸,调换了目的。”
敲打了一番朱静,朱谊汐才露出了笑容,然后带着其一起去了坤宁宫,吃起大肥鱼来。
下午,锦衣卫指挥使楚玉前来汇报工作。
他手中持有各省省城的物价表,粮,盐,铁,醋,酱油,五大类别,关乎国计民生。
在外患消散后,锦衣卫的职责就变成了监控国内各地。
而物价,则是考量一地发展的重要参考。
哪省异常,哪个类别高,他都说明了缘由,让皇帝思考。
总体来说,经济越是发达的地方,物价就越高,如苏州,松江,南京,广州等,粮价基本维持在八毫至一块之间。
而像是河南,河北等地,粮价则在六毫至八毫间,低了数成。
其说的有理有据,井井有条。
听完后,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锦衣卫如今有多少人?”
皇帝突然问道。
“各省有千户所,府有百户所,县有小旗,一省约莫八百人,全国大概三万之数。”
楚玉思量一番,才缓缓道。
对于巅峰时期有十万的锦衣卫来说,三万确实太少,但却又是合乎情理之中。
因为锦衣卫是由内帑直接拨款的。
三万人,其一年都耗费两百万块银圆。
重新定制俸禄后,普通的力士、校尉,一年俸禄为三十块。
小旗五十,总旗一百,试百户一百五,百户两百,副千户三百,千户四百。
千余军官,则消耗大头,年支一百来万。
这俸禄,不谓之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