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的改造,已然完成了许多,距离上一次不过四个月。
燃煤效率问题得到了解决。
要不怎么说是利诱呢,对于工匠们来说,封妻荫子也是他们的追求。
一位名唤田初一的木匠,有效的解决了蒸汽机的效率问题,提高了数倍。
一千斤煤能跑三十里,所需时间也减到了半个时辰。
对此,朱谊汐毫不犹豫,直接封了个男爵给他,然后又赏赐了一百块金圆,可谓是极其重赏。
不过,其载重却依旧不变,只能带八节车厢,六百人,约莫八万斤左右,再多就危险了。
车毁人亡。
这时,忽然有一工匠举手,提出了自己的建议:“草民以为,一个车头只能带一个蒸汽机,那么何不再多加个车头?”
“一首一尾两个车头,岂不是能带十六个车厢,一次能装一千来人。”
“这是个好主意。”
朱谊汐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怎么连那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出来?真是该死。
“赏十块金圆。”
皇帝大手一挥,就是一百块银圆,可谓是极为豪迈。
工匠们大喜过望,一瞬间各种的计策被呈了上来,其中一人却泼了冷水:
“陛下,虽然车头越多,带的车厢也就越多,但是铁轨却扛不住,非常容易被压坏,而且还容易出轨翻车。”
朱谊汐投目而望。
这是个标准的工匠形象。
短衣褐服,皮肤微黑,浓眉大眼,两只胳膊粗壮,厚嘴唇,显得很是淳厚。
三十来岁的年纪,让他在一众中老工匠面前很是突兀。
要么子承父业,要么是师傅带徒。
“哦,此话倒是有理,不知如何解决?”
朱谊汐嘴角带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草民对于铁轨实在是没法子,但对于车轮却有几分改动的意思。”
说着,他说将车轮与铁轨接触面的平行,变更为斜凹模样。
即,外低内深。
“如此以来,这火车在转弯时,就不容易脱轨,更能平稳行驶。”
“草民实验许多次了,更为安全。”
闻听此言,朱谊汐颇为高兴:“好,尔等都用了心思,只要建议能够增进火车,朕都会采用。”
“既然你对车轮有此见解,怎能不赏?”
于是,又是十块金圆。
这下,就如同凉水入油锅,彻底激起了这群人的兴致。
对此,朱谊汐倒是乐于看到,但最后,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火车想要跑得更快,也不一定非要在蒸汽机上想办法。”
“你们瞅瞅这四四方方的车头车厢,跑起来风是不是更大?”
“不如将其设为那圆锥型,就像那漏斗一样,风就往两边跑,跑起来也就更省力了。”
面对皇帝的建议,这群对物理学毫无接触,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工匠们也纷纷点头。
拍着胸脯说要试验一下。
对此,朱谊汐很是欣慰:“没错,凡事都要实验,多跑几趟,也能见出分晓来了,实践才能出真知,空谈只会误国。”
“火车方面,你们可以在车轮,铁轨,枕头,车厢,蒸汽机,乃至于如何控制它刹车等方面细想,尽可能的让其舒适平稳,好操作,更好的运送人员物资。”
“朕不吝啬赏赐。”
言罢,朱谊汐又被带到了另一处地界。
一座巨大的庞然大物印入眼帘。
其高达一丈,长达两丈,宽十尺左右,一个巨大的烟囱极其醒目。
四个轮子,前面两个较小,后面两个巨大,似乎都是用铁铸造,显得格外的狰狞,恐怖。
“陛下,这是铁牛。”
匠人满脸笑容地介绍着:“听着您的要求,我们将这蒸汽机移到了马车上,做成了这个铁牛,吃柴和煤,跑起来,呼呼作响,跟人走步一样,但力道大。”
说着,他走到铁牛身后,那里挂着铁耙网,一排十来个,十三四排,长度达到了两丈。
由于怕石头,所以都使用了生铁,沉重而又稳妥。
“这就是铁牛?”
朱谊汐左看右看,越觉得这是一个拖拉机,只不过是蒸汽致用,而不是内燃机。
如果说蒸汽,他还知道是烧开水,比较简单,但内燃机却是站在第一次工业的基础上,难上加难。
不过,虽然比不上内燃机,但蒸汽机也能用嘛!
笨重,效率低又如何?
比人力强多了。
“开起来试试!”
朱谊汐离开了数十步,然后吩咐道。
旋即,这座庞然大物就开始启动了,哐哐当当,极其响亮,一股浓厚的白烟从烟囱中飘出。
侍卫们大惊气色,他们感觉今天不对劲,这是什么鬼东西,是不是撞邪了?
他们一窝蜂的挡在皇帝面前,准备用自己的肉身来阻挡这个庞然大物的袭击。
朱谊汐不以为意,竟然用鼻子闻一闻,这味虽然不对劲,但却是工业产品。
很快,这座铁牛,以散步的速度行进起来,宛若一头老牛,慢吞吞的。
而在它的身后,巨大的铁耙网,轻易地翻动起土地,许多的草根石头被翻出,十几道长沟而起。
朱谊汐来到其犁的地面,坑沟足有一尺来深,将那些表面上的杂草除掉了七七八八,再翻一遍,洒下一些肥料,就能成为耕地了。
片刻后,长百米,宽三米,约半亩地被开垦而出。
这是何等夸张的数字。
如果要用人力的话,一家五口,开荒没有半个月解决不了。
即使是建设兵团,有牛,有犁,一天时间才能获得耕地,这还是浅耕,达不到半尺深。
“不错——”
此时的朱谊汐,立马感觉比获得火车还要高兴。
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对于开垦原始森林是多么大的作用啊!
东北的开荒,历朝历代之所以站不住脚,到了明朝才占住,有两个原因。
棉衣占主要,但东北的庞大的原始深林,也是重要的阻碍。
而有了这个铁牛,东北大开发可以提上日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