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两位亲王伺候好了,朱静心中才松了口气。
又喝了几杯酒,朱静给花草施肥后,路上撞到了一个熟人。
其身着飞鱼服,胡须满面,别着腰刀,踏着牛皮靴,威风凛凛,好不气派。
“朱大将军,您可这有辱斯文啊!”
来人调笑道。
朱静却不慌,侍卫司的人,他根本就不怕,于是轻笑道:“谁让宫里没有茅房呢?憋的慌没办法。”
紫禁城是没有厕所的,所有的大小便都会被收集在马桶中,然后连夜送出宫外。
这种污秽,不会在宫中过夜,更别提修建茅房了。
说着,他就大摇大摆的向外走去。
这时,那人竟然挡住了去路。
随着靠近,借着月光,朱静这才看清其模样:
方正脸,络腮胡,大眼睛,宽额头。
越看越熟悉。
“朱依?”
“是我!”
朱静大笑:“好久没见了,你小子走路竟然不带声的。”
当年皇帝在西安勉强混出头来,就收留了一些宗室中的孤儿,以朱依、朱尔、朱山至朱实命名。
取的就是一到十。
简单方便。
这十人当时最大的不过十三四岁,最小的七八岁,多年来从军的从军当官的当官,聚少离多。
混的最出息的,莫过于老大朱依,从当宪兵,掌控一军刑法,然后慢慢的升迁至子爵。
如今更是在侍卫司,担任掌司大臣,是皇帝的心腹,备受信赖。
两人年纪相当,有同样都是远支宗室,虽然是相熟的。
“正旦宴会,某可不得闲。”
朱依轻笑道:“刺客我倒是没发现,却发现你这个无礼之徒。”
“哈哈哈!”朱静大笑:“我回来没几日,改天我摆一桌。”
“掌司——”巡逻的侍卫们见到他,忙不迭行礼。
“十三,我羡慕你呀!”
两人并肩而行,朱依叹道:“孙林那斯,在台湾府剿灭土人,竟然得了一个伯爵,咱们之前都是子爵,你如今也是伯爵了。”
“就是我还是子爵,几代后,就溟然众人矣!”
朱静沉默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宽慰。
绍武朝以来,爵位的获得基本上都靠战功,就连代州伯孙世瑞,也是孙传庭的余荫。
毕竟没有孙传庭,就没有皇帝。
朱依一直在京城转悠,保护皇帝安危,除非碰到什么救驾之功,不然根本就没希望。
“还是有希望的。”
朱静半晌后,才道:“以你正五品的掌司,放出去怎么也是参将,升爵容易的很。”
说着,他指了指北方:“满清逍遥了那么多年,朝廷不会置之不理的。”
朱依苦笑:“如今我三十有四,瞧我的肚子,怎能骑马?更别提千里迢迢去那传说中的北海……”
上下观察了他一番,朱静不得不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眼珠子转悠着,朱静忽然想起什么,道:“如今有个机会,而且还是灭国之功,足以让你晋为伯爵了。”
“正好适合你。”
朱依大喜过望。
“十三叔,你怎么去那么长时间?”
辽王疑惑道。
“碰到了朱掌司,路上聊了聊。”
朱静随口道。
朱依的身份,对于他们这些皇子来说是分外熟悉的,自然不用多提。
一旁的卫王自顾自地喝着小酒,不敢有所失仪。
“大王,您想尽快消灭高棉吗?”
侧过身,朱静问道。
辽王忙竖起耳朵。
“当然。”卫王毫不迟疑道:“就缺朱将军这样的名将了。”
“朱掌司历经崇祯乱局,领兵作战的机会虽然不多,但却也是经验丰富。”
朱静举荐道:“他是个上好的人选。”
卫王眯着眼睛,沉默不说话。
说实在的,将领的选择有很多,合适的就很少。
他之所以青睐朱静,莫过于朱静关系多,勋贵、阁老都熟。
一旦朝廷卡了物资,朱静立马就能查出来,也没人敢卡物资。
况且,朱静与秦国熟悉,求助的时候也方便。
朱依的侍卫司掌司身份,皇帝的心腹,地位确实是够了。
秦国上下,怕是也不敢太过得罪这位皇帝的心腹,勉强也算是达标。
辽王见卫王思考中,他心中一笑,忙道:“老六,朱掌司让给我吧,我正好需要一个大将帮我镇压鞑子。”
“不行。”卫王忙道:“朱掌司,我请定了。”
太子这边倒是没关注他那些弟弟们,反而注意力都关切到那些高官显贵们身上。
只是令他尴尬的是,这些人明里暗里的都在推荐自己的女儿或者妹妹。
这不是是间接的说他没子嗣吗?
气呼呼的喝完酒,被人搀扶着回到了东宫。
王妃曾氏见其大醉模样,只能命人服侍其休息。
翌日,太子醒来,昏昏沉沉的,瞅见了太子妃:“什么时辰了?”
“辰时了。”太子妃柔声道。
“哦!”太子低头不语,一副心气不顺的模样。
看着太子妃,他想骂上几句,但人家又毫无过错,又有曾英这个漠北都督的爹。
气呀……
“爷有什么烦心事?”太子妃轻声问道。
“没什么。”太子摇摇头,被人服侍着穿起了衣裳。
太子妃则露出灿烂的笑容:“告诉爷个好消息,我有了。”
“怀上了?”
太子尖声道,脸上涌现着惊喜。
“是的。”太子妃连哭带笑:“本来昨夜想与你说的,但您又喝醉了。”
“你要是早跟我说,我就算是醉了,也会醒。”太子大笑。
秦王儿子都能下地跑了,老子也能有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