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就有收获,众人大喜。
随后几日,仅仅是逛了一圈,附近三五个部落就贡献了近三千斤粮食,也就是二十石。
对于他们百来人,足够一月之食。
众人心满意足。
老二朱定笑道:“只要每个月去逛一圈,咱们就衣食无忧了。”
“此地湿热,能一年两熟,我见每个村寨少则千亩,多则两三千亩,存粮定然不少。”
朱慈烺却没这般乐观,他沉声道:“这是那群土人们畏惧西夷,把我们也当做他们。”
“天长日久,他们必然发觉不同,到时候就危险了。”
“练兵。”
朱慈烺站起身,目视众人道:“即日起,咱们就练兵,半个月为限。”
“大哥,您会?”朱定忍不住瞪大眼睛。
“戚少保的《纪效新书》我倒是读过一些,轮射什么的。”
朱慈烺不自信道。
旋即,他又道:“如今在海外,就算是女子,也要练火枪,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助力。”
乘此机会,朱慈烺则将这座木堡,命之为燕堡。
寓意为燕子回巢。
实际上却是燕王一系之意。
而很快,木堡附近几个部落互相交流,立马就获知了荷兰人消失的情报。
毕竟他们算是最了解荷兰人,或者葡萄牙的土着,汉人和西方人,无论是语言还是相貌,亦或者衣着,都相差太大。
一时间,恶向胆边生。
毕竟贾夫纳占据附近最好的一片地,霸占了整个湖泊,而这些原本就是他们的。
木堡位置紧要,是个上好的去处。
如今西方人走了,不知道来自哪里的人,竟然敢霸占他们的东西,关键是还敢抢粮食,着实可恶。
三家酋长聚拢,商议大事。
此时的锡兰北部,属于泰米尔人居住地,信仰的是印度教。
虽然都是酋长,都是刹帝利,但也是高低贵贱之分。
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这只是四大种姓,在某个大种姓中还诞生了大量的亚种姓,细究起来数以万计了。
如,贵族依照职业,将军和底层十夫长,定然是不同亚种姓,文官和军官,粮官和财官等。
这般,三家聚拢了近两百号人,向着燕堡进发。
女人们惊恐万分,孩子们哭泣不知,奴仆们惶恐不安。
唯独朱慈烺沉着冷静。
他立马让人去找几块大小适合的石头,作为炮弹填充入那生锈的炮管中。
“大哥,这会不会炸膛?”朱定忍不住道。
“谁知道?”
朱慈烺随口道:“只要这火炮能响,咱们就赢定了。”
“实在不济,还有那么多火枪,守着燕堡也无妨。”
就怕这群人围而不攻啊!
燕堡的粮食可没那么多。
两百来人气势汹汹,从山下向上攀爬,辛苦异常,导致阵型松散。
“该杀,当初要是找一些大石头过来,肯定是赢定了。”
朱慈烺悔不当初。
还是经验太少了。
“火炮呢?”
“大哥,真的要放?”朱定将引信捏着,心中百感交集。
“给我瞄准了——”
“怎么瞄?”
“炮口对准了那群人就成。”
几人乱糟糟,终于调整好了方向。
“点火——”
轰隆——
巨大的后座力,让火炮直接退后了数尺,压制的石头和泥土也被震开。
而石块,则划过曲线,根本就没挨着下坡,只是意外砸到几个落单的土人。
一瞬间,整个燕堡都安静了。
仰攻的土人们也被镇住了。
哗啦啦——
大量的土人毫不犹豫地向山下跑去,毫无阵型可言。
“看来他们对西夷畏之如虎。”
朱慈烺大笑,然后指挥着三十来个大汉,直接开门冲杀。
每人只是放了一枪,伤了几人,就让土着们抱头乱窜,慌不择路地逃走。
半个时辰后,朱慈烺押着三五是个俘虏归来。
翌日,他再接再厉,直接横扫这三个部落。
对此,他们倒是识趣,虽然言语不通,但还是交出了令人满意的贡赋。
附近的大小部落,同样献上粮食,足够他们吃用半年的。
几十个俘虏也听话,开始了为奴为婢的生活。
第一件事,就是开垦荒地。
湖泊也被命之为燕湖。
在朱慈烺的雄心中,他准备开垦千亩地。
一切都是那么的蒸蒸日上。
一个月后,一只船来到了燕堡。
是一个会说汉话的葡萄牙人。
“我来自果阿!”葡萄牙人带着笑容。
“尊敬的郡王,您来到贾夫纳开垦殖民地,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朱慈烺疑惑了。
葡萄牙则轻声解释道,印度东海岸的葡萄牙据点,都被荷兰人占据,贾夫松也不例外。
但葡萄牙人在果阿有上千精兵,依旧控制着贾夫纳王国的象牙贸易。
所以,荷兰人在锡兰岛南部科伦坡,与康提王朝争斗时,北部贾夫纳王国,已经是葡萄牙人的傀儡,一切听命于他。
“也就是说,之前那些人,是你们命令的?”
葡萄牙人轻笑道:“本以为荷兰人又回来了,不曾想竟是来自大明的朋友,实在抱歉。”
“作为果阿总督府的使臣,我愿意将整个马纳尔半岛,送给您作礼物。”
朱慈烺惊了。
难怪荷兰人轻易放弃这里,原来是因为葡萄牙人捣乱。
“俗话说天上不会掉馅饼,把你们的要求说下吧!”
“也没什么。”葡萄牙人认真道:“希望借助您的人脉,巩固与大明皇帝的关系。”
“毕竟,您也是郡王不是!”
朱慈烺默然。
“我需要通商。”
“当然。”葡萄牙人堆满了笑容:“就算您要贾夫纳王国,我们都愿意卖给您,只要你能出个好价钱。”
狐假虎威下,朱慈烺借助大明的声势,在锡兰站稳了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