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永宗岛之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差不多了,天朝之越王将要就藩,虽然是虾夷地这般的穷寒之地,但到底也是一国。」
赵安面带笑容道:「越王言语,健男健女,每人与两块银圆,这可是一笔大数目。」
「另外,越国新建,无论是米粮,亦或者铁器等,尤为缺乏,如果咱们占了先机,就能因此获利不菲。」
「大房,不知这越王有多少银钱?」有商人问询道。憆
「我从明人那么打探了,越王排行第五,按照天朝的习惯,几十万块银圆也是有的。」
这番话,让所有商人为之振奋。
朝鲜如今不过两千万人,经过永宗
岛通商后,户曹年入二十万石贡粮(实际上却是六十万石,被损耗多半),一百万两白银,相较于往年富盈的一倍。
别误会,这里的两指的是朝鲜货币,一两等于一百枚铜钱,一百万两实际上却只有十万块银圆罢了。
在朝鲜,正一品官员,每月的俸禄也只有米三石八斗,豆二石。
经过孝宗年间的通商后,正五品以上的官员俸禄改革,变成了银圆。
即使如此,正一品的领相,年禄也不过三十六块银圆。憆
区区越王就藩,就有朝鲜一年甚至数年的财政收入,这是何等的一块肥肉。
「所以,咱们为越王办事,就得用心。」赵安严肃道:「我意,咱们松商在入秋前,必须弄上一万名贱民,以好向越王交差。」
「大房,那钱怎么分?」
「是啊,一万人好弄,咱们先得分清楚了人数,莫要乱了阵脚。」
「我愿意弄一千人,为咱们松商出头——」
「凭什么,我有两千人——」
一时间,为了钱财,所有人都争吵起来。憆
随后,赵安作为大房,直接开始商量分账,他直接就吃下两千人,占了大头,剩余的八千被众多商人们瓜分。
基本上按照都是势力和威望的高低勉强算是公平。
夏鹤侯只捞到了三百人,只能叹气不止。
即使如此,也抵得上他两三年的净利润了。
「咱们松商做事要用心,有子女的优点,不算人数,算是给越王的添头了。」
最后,赵安补充了一句后,就直接散去。
夏鹤侯则迅速回到家中。憆
歇息了两三日,他才离开了开城,去向自己的庄田。
捐了两班贵族的身份后,不仅经商方便了,更是能合法掠夺、购买小民的田产。
如今,他拥有着百结土地,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地主了。
朝廷的土地按产量结、负、束、把来算,一结土地就是产二十石大米的土地,差不多是二十亩。
百结就是两千亩左右。
为他耕种的佃户有近百户,一个个须交一半的大米给他,还要自己负担贡米,日子只能是勉强过活。
「如今天朝招募移民,但凡去开垦的人,不仅吃饱喝足,而且每户还给十亩地……」憆
「天朝上国,什么都好,还能摆脱贱民的身份,若不是我在这有家业,我都去了——」
吆喝着,夏鹤侯不遗余力地瞎编的好处,甚至为了让这群人宣扬出去玩,他给让人准备了绿豆汤发了下去。
朝鲜人分五等,宗室、两班、平人、准贱民和贱民。
平民是小商贩,手工业者,基本上贵族的庶子,也被称为中人。
准贱民是包括花郎、游女、巫女等,贱民则是奴婢了。
但对于两班贵族来说,平民与***相差无几,哪怕是自己的庶生子。
除此以外夏鹤侯也有别的招:憆
对于那些家有三五亩地的,他在夏收后,直接一股脑收回农夫的借贷,逼其舍地抵债,然后再逼迫穷困潦倒的他们去越国。
借贷,利滚利,这是商人们拿手好戏,也是农村土地兼并的大杀器。
精明的商人们不榨干一点钱财,是决不罢休的。
果然,带到七月初,松商就募集了一万男女,还有一万多子女,超额完成了任务。
……
日本,萨摩藩,岛津家。
对马岛家考老宗室信前来拜访。憆
藩主岛津光久正好准备启程去往江户参勤交代,故
而好奇之下接见其人。
宗室信也不含糊,直接道:「我知道幕府闭关锁国后,岛津家赋税大减,入不敷出,故而我严原藩前来给贵藩献策——」
岛津光久一愣,也不接茬,随即笑道:「据我所知,贵藩也好不了多少,自救还来不及,怎么有招救我岛津家?」
「殿下,本家知晓和则两利之法,故而不计得失。」
宗室信认真道。
岛津光久笑了笑,给自己盏了杯酒,道:「说说吧!」
他目不转睛地盯宗室信,显然心中并不平静。憆
「上个月,越王去向江户,求取了德川家公主,实际上却要在虾夷地开藩建国。」
宗室信也给自己倒酒,淡淡道:「可惜,明国虽然支持了数十万两黄金,却无多少人手前去开荒。」
「所以,越王准备从贵藩募集人手,每户夫妻,包括子女,与贵藩两块银圆。」
「两块银圆?」岛津光久脸色动容。
江户时期的日本,只有长崎对外贸易时一两白银才值一贯铜钱,实际上在日本一两白银只值两百文左右。
两块银圆看起来不多,但人家只是招募人手,他只要坐着收钱就行了。
而且,多年承平,岛津家武士、农民人口滋生,这些人去越国后,还能让土地富裕些,简直是一举两得。憆
「我不要银圆。」岛津光久回过神来,沉声道:「给我生丝、书籍、瓷器、药材,人参、高丽纸……」
宗室信闻言一怔,好家伙,这是要赚两回啊!
「只是幕府那边?」
「咱们属于藩对藩,也是国内。」
岛津光久轻笑道:「你那七十船的货物,我可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