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皇宫割了一刀,亲人远离之后,所谓的干爹干儿只是个名分,对于太监们来说,最代表孝心的,只有白花花的银两。
而银两的多寡,也象征着权势高低。
如今羊乐一琢磨,自己在宫廷中都排出前三甲了,他这个老人自然感觉委屈。
跟羊乐一对比,田仁感觉自己至少还是一把手,失落立马甩离了,他安抚道:“莫要乱想。”
“如今内廷之中,也只有你身兼两职,东厂又经常奔走在京城,随意出入宫廷,威风的紧呢,哪个不羡慕你?”
“你若是舍弃东厂,咱可以肯定,区区一个御用监必然手到擒来。”
听到这番话,羊乐转念一想也对,内官才能捞几个钱,在外有的是机会,权势钱财都有。
见其走后,田仁这才不屑道:“老鬼想得挺美的,在外面威风,在内廷怎么也得弯下腰。”
又安排了些许杂事,田仁这才出了山庄,来到了城外的一处别院。
皇帝对于身边人一向大方,尤其在钱财方面。
田仁伺候多年,分别在内城、西山各赏了一处宽敞的大宅子,褒奖其用心。
毕竟在权势上限制了,弥补下钱财也是应当的。
不然的话,在皇帝打击贪污腐败的光景下,他光靠月俸是积攒不下如此多的钱财的。
内廷的月俸,也随着改革而变。
最底层的宦官,月钱只有五毫,而顶层的大太监,则是月俸五十块。
毕竟是包吃包住,有钱就不错了。
“老爷。”
管家恭敬地呈上账本,一五一十道:“最近的天津的丝织场许多因为女工不够,又材料不足,倒下了好几座。”
“虽然眼下天津热火烹油,但依我来看,这是一块肥肉,到底是不长久。”
“您且莫要浪费钱财在上面啊!”
“你懂个屁!”
田仁尖锐的声音想起,他摊开账本,贪婪地扫视着这些数字,脑海里全部都是那些成箱的金银。
权势方面得不到满足,他又不敢放开胆子去贪,那就只能用钱来生钱。
长期处于宫廷之中,对于皇帝的兴趣,关注,他自然一清二楚,纺织业的大兴,早就受到了皇帝的瞩目。
想当初在天津府,因为女工的问题,可是闹腾了好一阵子,差点酿成民变,但到底让皇帝给压下去了。
“这材料,内廷中谁不给咱面子?去绥远,多拉几车羊毛不过是等闲事。”
田仁掌管内廷多年,排兵布阵很是习惯:“至于女工的问题,你莫要担心。”
“眼巴前,就要被解决了。”
见到田仁露出一副笑容,管家莫名其实。
“你就别管这些,我给你一万块,让这几个小工厂全部给我收下来,到时候咱家就到了发财时候了。”
果然,几日后,内阁就秉承皇帝的意见,宣布,但凡府内来往流动,就不需要路引。
路引制度立马半废。
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既是给工业化提供了廉价劳动力,又让百姓有了活下去的选择。
逃荒的选择余地,又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