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忙不迭前往最大的商铺售卖。
九原府的商人们都有了默契,轻易不会突破底价,但价格也不太低,怕朝廷税收太少来算账。
所以绍布辛苦打来的几件貂皮,每件只卖了五块银圆,而野狼皮较为完整,加上肉,算作添头,卖了五毫。
由此跑了大半年的额外收入,绍布只得了二十块五毫。
看上去很高,实际上九原府的物价也高。
一口十斤重的铁锅,在太原只要五毫,但在九原府就卖五块银圆,价格达到了十倍。
但在蒙古汉子们看来,一张貂皮换一口锅,值得。
毕竟有人卖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盐一毫一斤,粮食五块一石,布三块一匹,茶砖(四斤)一块要四块银圆……”
绍布听着那日松如数家珍的报着价格,一时间感觉自己太穷了。
“这就贵了?”那日松笑道:“上好的丝绸一匹三五十块不止,最普通的铁刀也要五块钱,九原城的玩乐多了,你这点钱不够看。”
“茶砖是要的,盐也要,赛罕也是大姑娘了,要弄绢布做衣裳,不然可嫁不出去,粮食可得买些过冬……”
细细一数,刚才的银钱转眼就花了精光,绍布的眉眼却满是喜色。
天快黑了,那日松把他带回家,好酒好菜招待着。
“咦,你这是汉人的房子?咱可不习惯,还是毡房好。”
见到宽敞明亮的砖瓦房,绍布惊了,满眼的羡慕,却口是心非道。
“毡房有毡房的好,但这汉房也有汉房的好。”
那日松略微抬起下巴,骄傲道:“再大的风雨,也淋不到我身上。”
“那日松,那你以后就待在城里了?不要牛羊了?”
绍布不解道。
“我吃的大可汗(指绍武皇帝)的粮食,每个月能拿两石粮,两块银圆,哪怕天上下石头,河里的水都干了,羊群都死了,我也能拿到。”
那日松骄傲道:“这大瓦房,也是便宜卖给我的,只要二十块银圆,你们想买一百块都不止呢。”
“给大可汗当兵,还有钱拿?”绍布彻底懵了,当兵打仗不是义务吗?
“这是当然。”那日松轻笑道:“马,刀,铠甲,箭失,都由朝廷发,我就出个人就行了……”
话语中的傲气,怎么掩盖不住。
绍布又看看他一家人穿着漂亮衣裳。
望向桌子,肉就摆了两盘,馒头蒸了十个,还有一坛酒。
“咱们这就肉便宜, 还没粮食贵,你慢慢吃啊——”
看着狼吞虎咽的绍布,那日松心中却满是幸运。
普通牧民一年也吃不到几回肉,普通时候都吃奶制的东西,他当然参军真是太幸运了。
虽然饷钱少,物价贵,但朝廷发粮食,转卖一遭就能赚一比。
实在没办法,还能用钱买肉,肉价只有粮价的三成,穷得只能吃肉了真不是个调侃。
没办法,九原的耕地太少,不足以支用,只能从归化城运输,五块一石已经很不错了。
招募的万余骑兵,则成了九原城第一批住户。
而这边,风尘仆仆的绥远巡抚张国维回到府邸,满脸的兴奋之色:“九原府竟然有铜矿和铁矿,真是天助我也啊!”
“朝廷又得送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