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帝威望如日中天,谁敢忤逆,又谁敢公然站队?
谁不知道皇帝最讨厌的,就是前明的党争。
如果因为首辅的原因,皇帝猜忌朝廷,以为围绕太子形成了所谓的太子党,那就真的大发了。
忧心忡忡的几人,面色难看,只能回去。
而在皇宫中,皇帝气恼地回到乾清宫,一路上宦官们谨小慎微,生怕惹恼了皇帝,成为发气筒。
不过朱谊汐来自后世,对人命总归有几分尊重,倒只顾着生闷气。
对于赵舒的想法,他倒是能够理解,但却又无法苟同。
立六岁的孩子为太子,性格,秉性,能力,完全等于零。
最少等十二三岁的年纪,那时候只要朱存渠这小子是个中庸之相,他也会立为太子。
愚钝不可怕,就怕的是像隋炀帝那样的盲目自信,那就纯粹的坑爹坑祖宗了。
“归根结底还是思维的问题。”
朱谊汐摇摇头,心中的气劲莫名地就消散了。
“不,这是皇权的敏感性。”
忽然,理性的他猛然回过神来,自己这是皇权被冒犯时的应激反应。
至高无上的皇权,乾坤独断,不容置疑。
即使是国家的储君,太子,也不容被他人染指。
冷静下来的皇帝,不断地思索着今日,以及未来,心思百转,一时间竟然睡不着了。
瞧着皇帝辗转反侧,宦官们倒是急了。
他们不愧是皇帝的贴心人,皇帝睡不着,他们更加的难受。
乾清宫侍监忙不迭地派人去找司礼监田仁。
“怎么了?”田仁也没睡着,他自然也听说了前殿之事。
“陛下辗转反侧,快到子时了,还未入睡呢。”
“我明白了。”
田仁点点头,敲了敲门。
“谁呀?”暴躁声响起。
“爷,要不招个妃嫔侍寝吧!”
田仁悄悄地问道:“您这么睡不好,奴婢见着心疼,夜里也睡不着。”
“您身系大明江山社稷,可不能耽误了身子。”
“屁,不用了——”
皇帝的怒火,也飘散了许多。
就这般,他继续躺着,闭目养神。
之前他还喜欢伴随着几个胸大腰细的宫女入睡,但近两年就节制了。
容易擦枪走火,身体吃不消。
再者,这要是半夜来个行刺,他喊都来不及。
到了如今,他更习惯一个人睡下,安全感大增。
后宫今夜无人被宠幸,但却也无人抱怨。
怒火中烧的皇帝,谁敢聒噪?
翌日,一道圣旨从宫中传出,旋即又传遍了整个京城:
册封皇三子朱存渠为吴王。
轰隆——
这道圣旨,不亚于一场晴天霹雳。
在明朝,曾有过两位吴王,太祖第五子,朱橚,后改封为周王;另一个,则是朱标嫡子,朱允熥,在建文元年封吴王,未就藩。
但最重要的是,这是太祖朱元璋一开始用的王号,意义非凡,且这是皇帝诸子中,唯一封王的皇子。
其不亚于半步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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