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丈人笑眯眯地坐下,眼眸中满是精明之色:
“你家在城外,有个庄田,约莫两百来亩吧!”
“没错!”江纯青点点头:“多年来的功勋,加上赏赐,就换了点田地来。”
“听说,最近在种什么番薯,可有这回事?”
“这倒是听说过,是陛下要求种的,听说能多出不少吃的,反正也就那么些地,就种吧!”
江春青浑不在意,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感觉参差不齐,不美观了,得修修才行。
“嘿嘿,这可是个好东西。”
老丈人眯着眼睛,摸着山羊胡道:“我在京城中打探清楚了,这番薯属于量大不挑地,在南洋是镇国之宝,福建那几家人冒死偷来……”
“这可比粮食划算多了。”
“这东西你要是能弄些给我,保管两三年,我家就能起来……”
“这是朝廷发的,怕是不好吧!”江纯青犹豫了。
“哪有那么多不好,找你是方便市面上有的是,军田都在种呢!”
这般,江纯青只能应允。
……
将歇几日后,北京城越发热了起来。
京营各协,也不断地擂鼓,聚将,缓慢而又厚重,催逼着将士们加快脚步。
一队又一队的身影,排成了长队,缓慢而又坚定地离开了步伐。
北京的城楼上,明黄色旗帜在风中“哗哗”摇曳。
宫女宦官躬身跟随,风吹着长袍,头发也被吹乱了,几缕发丝在风中飘起,大部分的长发被束带随意勒住,潇洒自在。
朱谊汐斜对着城楼,迎着风吹,一股子的寒气逼人,似乎正酝酿。
“陛下,这股子风,大不得劲,还是回去吧!”
一旁的田仁可耐不住,忙让人送来披风给皇帝系上,然后轻声问询。
“还是送送将士们吧!”
皇帝叹了口气,看着远处天空中的落霞,摆了摆手。
此次出战五万京营,连累的是京城数万户百姓,几十万人口的大事。
一旦死伤太多,绝对是动摇统治根基的大事。
送行的百姓们不计其数,人人如同望夫石,巴望着看着前方,希望自家的男人能够满载而归。
“陛下——”
这时,陈永福、李经武二人,身着铠甲,铁甲宝马,一副精悍模样。
“起来吧!”
眼前二人乃是此次率领京营突进的主力,征辽统制和副统制,基本指挥其余各军。
见此二人,皇帝忍不住面授机宜:“此战首在后勤,只要能够保证水师安稳,就能立于不败之地。”
“火炮,火枪,这是咱们的长处,而奇骑兵就是弱点,也莫要罔顾,该配合的时候配合,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滴咕了一阵,田仁觉察时间要紧,连忙警示皇帝。
朱谊汐这才回过神来,他只能吧唧下嘴,感觉口干舌燥:
“就这般吧,仗怎么打,决定权在你们。”
“我只要一个,胜利,在此胜利——”
“从萨尔浒以来的耻辱,今朝要全部洗清,告慰历年来牺牲的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