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么说,官商勾结。
在中国,没有官场支持,很难做大做强。
晋商虽然自诩最聪明的经商,其次做官,但实际上在官场上投入并不是,因为有钱就意味着资源。
而在绍武朝,文武百官接近一半都是陕西人,皇帝也是陕西人,这还怎么对抗?
所以,这几年是陕商最舒服的时间,可是,徽商却直捣北京。
陕商会馆。
“耻辱!”庄子严愤怒不已,他抬起头,对着众人道:“这群徽商,江南那么快的地方都喂不饱他们,今日竟然也敢来抢咱们的东西。”
“如今海运畅通,两地来往颇多,徽商是馋了这部分兑换利益了。”
有人开口道。
“不然,我感觉徽商怕是发现了什么。”
“恩?”庄衣严脸色大变,愤怒立马转变成了凝重:“怎么可能?这件事怎么可能会被发现?”
……
而在另一边,徽商们却齐聚一堂,乐呵呵地讨论着北京城钱庄生意。
做金融,永远是最赚钱的,无论是放贷还是兑换,飞票,都是一笔庞大的利润。
自从海运昌盛后,天津港迅速成为北方最繁忙的地区,人口不断地增长,短短数年间就超过了二十万。
丝绸,瓷器,漆器,陶瓷等等江南物产都在天津歇脚,造就了繁盛的天津。
但即使如此,所有人依旧将中心放在了北京城,这座政治大城。
经济永远为政治服务。
“自陕商南下湖广以来,把持了四川的盐、茶、布,湖广的铁、米、茶、矿,甚至南下两广,与西夷做生意。”
“其更是在南京时,行票盐法之际,大肆谋夺盐利……”
“如今随着国都北还,陕商日益的壮大,偌大的北方,几乎完全被其占据,晋商在山西苟延残喘,似乎要被融合入其中。”
“其势磅礴,各省皆有会馆,成群结队,各地商贾争相与其合作,被迫出让利益。”
“据估计,陕商之中身价百万的,不下数十人,实乃天下第一大帮。”
为首一人,身着一件长袍,温文尔雅,仿佛翩翩公子一般让人心生好感。
他就是此次力主入京的徽商,汪潮,年仅三十来岁,就在徽商的名噪一时,在芜湖米市中,具有极大的话语权。
这一番话说出来,震撼所有人。
尤其是身家百万,更是让人莫名的羡慕。
要知道在徽商中,只有盐商才能达到身家百万,而且也是寥寥数个,这是多么强大的家财啊!
“你的意思?”
某个老者投来了疑惑的目光。
“争,尽力地去争。”
汪潮咬着牙,握紧拳头:“如今陕商实力庞大,就算是朝廷也怕会有忌讳,正好咱们徽商顺应朝廷——”
说着,他望向了众人,露出笑意:“况且,此次有件极为重大的事情……”
此时,玉泉山庄中,秋霜渐起,寒意逼人。
朱谊汐也耐不住,找了一处温泉,惬意的躺着,舒缓自己的神经。
“陛下——”
不久,惬意地走出温泉,朱谊汐就见到了等候良久的贺一同,以及唐永安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