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清即使尽夺江北之地, 但却难过长江。”
谷尩“而江北,早就一片狼藉, 无论是丁口, 还是赋税,不及江南三成, 朝廷因之,何愁不胜?”
钱谦益点点头,捋了捋胡须,叹道:“不曾想你小小年纪,竟然有这般的见识,果然不错。”
说着,他感怀道:“虽然说献出南京,乃非我本意,但到底是污点,躲避不得。”
“如今去往广西,也算是赎罪了,只是我家小尽在南京,还得托你来照顾了。”
“夫君,你去往广西,我何不能去?”
柳如是摇曳多姿,香风阵阵,丰腴的身姿,让人侧目。
郑森也不由被吸引住目光,旋即低头,难怪师父会动心,不顾风评也要纳她,果真不容小觑。
“你不一样!”
钱谦益回首,溺爱道:“女儿才六七岁,你也身子单薄,广西烟瘴之地实在是不是长居之地,我一个人受罪也就罢了,可不想连累你们。”
“夫君!”听到女儿,柳如是不由得犹豫起来。
钱谦益子嗣艰难,六十来岁只有一个女儿,日后怕也是难了。
他舍不得,自己也舍不得。
“好了,去看看女儿如何了。”
钱谦益摆摆手,让其退下。
柳如是扭着腰带着香风离去,钱谦益才一脸正色道:
“某这一去广西,余生怕是难返,家眷老小,就托付给你了。”
“师父放心,弟子必然不辜负您的期望。”
郑森忙点头,一脸诚恳。
钱谦益点点头,感伤道:“我倒是无碍,只是当今,对于东林之名,甚是厌恶,怕自我以后,少有东林之号了。”
随后,郑森请教了自家之事。
钱谦益到底政治素养在,立马就察觉清楚:
“对于你们郑家,皇帝怕是准备大战之后再处理。”
“江北大战后?”
郑森一楞。
“没错!”
钱谦益冷静道:“你们郑家拥立唐王,可算是给朝廷留下了借口。”
“如果朝廷大胜,携统一之势,皇帝或许不会难为你们。”
“而一旦事有不协,你们郑家,就是最大的肥羊,百万贯身家,尽入朝廷府库中。”
郑森闻言,大为失色:“难怪,难怪我联系许多朝臣,一个个尽在拖延,而且皆言语皇帝态度不明。”
“若果真如此,我郑家也不是吃素的。”
郑森咬着牙,满脸杀气。
钱谦益见之,心道不好。
自己看破了朝廷的心思,要是逼反了郑家,其水师被满清利用,那就大事不好。
虽然憎恨皇帝,但对于大明他可是爱之。
旋即,他心思一转:这或许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大木,你且稍待,姜户部、吕兵部我都熟悉,这几日我帮你问问,可能会有结果。”
“那就多谢师父了。”郑森感动道。
待其离去,钱谦益踱步而行。
郑家若是投清,对于大明可不是好事。
而如果自己透露给朝廷,再在其中说和,岂不是能免去了奔波之苦?
还能在皇帝眼前立功。
这真是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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