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姜襄咬着牙,压抑着自己的愤怒。
这两年来,蒙古喀尔喀部,也嗅到了满清入关的举措,心中也跃跃欲试,不断的想要南侵。
而大同,就是在山西的第一线。
边军与内军不同,这里逃亡的风气很旺盛。
例如张献忠。
除了南边是内地,其他三边是草原,杀几个人一溜,立马就寻不到踪影。
如此,一旦主将无法谋取利益,保不齐真有哪个人想不通,想去草原上吃几年的羊奶。
而且的话,由于是本土作战,加上几百年来的风气,导致军中对于鞑子十分的仇恨。
扣减钱粮必然导致战力大减,一旦战事不利,他这个主将绝对会威风扫地。
最要紧的,扣除了军粮,他到手的钱可就少了。
“老子在大明的时候,朝廷克扣军饷,钱粮,如今到了大清,军饷还是到不齐。”
姜襄忍不住嚷嚷道:“这tmd满清,不是白来了吗?”
想到这里,姜襄感觉自己心里憋口气,万分的难受。
忽然,他扭过头,对着凝神摒气的管家问道:“听说范家老夫人的寿诞规模极大,耗费了多少银子?”
“听说不下于五万两。”
管家想了想,开口道。
“这是咱们一季的军饷啊!”
姜襄忍不住感慨道,心中又是万分的羡慕。
范家,真是太有钱了。
转眼间,就到了傍晚。
忽然,有仆人传话:“老爷,有位南方人,说是您三年前的好友,想要求见。”
“南方人,三年前的好友?”
姜襄一楞,随即面目凝重:“让他从后院的小门进来,记住,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
介休,范家老宅。
修缮一新的宅院,占地数百亩,亭台楼阁,假山假水,豪华奢侈,几乎不亚于一座王府。
这是两年前,大清皇商之首的范永斗,耗费十万两的巨资,修建了这座山西最为豪奢的宅院。
此举,让范家成为整个山西,最顶尖的商人,名声更加的雄厚。
这场寿宴,聚焦了整个山西的目光。
巡抚,布政使,按察使等等,几乎都上门恭贺,可谓是给了范家的面子。
当然也可以说是内务府的面子。
范永斗五十来岁,精神奕奕地在大门前迎客,态度谦逊,衣着大方。
不只是达官贵人,对于普通的百姓,乡邻,范家也大展豪气,开出了百桌宴,免费宴请乡里食用。
一时间,鞭炮四起,恭贺之声不绝于耳,整个介休,都沉浸在这份热闹之中。
“哼!”这时,一位路过的读书人,愤恨的望了其宅院一眼,心中冷笑道:“建奴之家奴,迟早没有好下场。”
想到这,他不由得轻抚胸口,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激动。
在这个时候闹事,对自己完全没有好处。
“不过,等我去南方参加恩科,中了进士,必然要上禀皇帝,像你们这些皇商,抄家灭族。”
说着,他毅然决然地南下游学。
“范兄,此举未免有些招摇?”
八大皇商的王家,王登库,则扭过头,对着满脸笑容的范永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