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不可一日无君,朱氏不可一日无主,还望监国可怜我等——”
“还望监国可怜我等——”
诸王有样学样,一个个磕下了头,齐声高喊。
朱谊汐感觉自己很虚伪。
明明心中此时已经千肯万肯,但依旧要摆出一副拒绝的模样:“万万不可,小子不过是疏宗别亲,哪里能登基称帝呀!”
瑞王强忍着难受,不由得高声道:“太平之时,自然遵照祖宗之令,但如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皇位乃是有德者居之!”
“监国殿下功陨卓著,德高望重,乃是皇位的不二人选——”
“不可,不可,请恕小子无礼,恕难从命!”
说着,他急不可耐的躲进了宅院,步伐中写满了拒绝。
诸王抬起头,感动已经离去,泪水已经哭完,只能傻愣愣的抬起头,望着中央的瑞王。
瑞王看着老楚王气喘吁吁,忙不迭让人搀扶下去看大夫,对着众人说道:
“继续跪着——”
说着,屁股一撅,低头跪下。
诸王心里骂开了花,只能无奈跟从。
享尽荣华富贵的他们,除了逃命之时,哪里受过这样的苦?
但是没得办法。
三辞三让,必须要做完。
朱谊汐快奔而入,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昔日众王,甭管之前多么骄傲,如今必须得跪下,恳求自己继承皇位。
这就是大明最尊贵的一群人呐!
权势,果真让人着迷。
而在另一边,诸王前行,仪仗罗列,声乐齐响,厚重而又具有穿透性,让人心头一颤。
这样巨大的声音,也突破了一层层的围墙,来到了附近的诏狱。
与普通的监狱差不多,诏狱反而显得更加的奢华一些。
稻草是干的,窗洞是亮的,食物是可以下咽的,没有什么哭嚎,很安静,也很和谐。
关入诏狱数日,钱谦益想通了关节,显得很是淡定。
只是这太过于艰苦的生活,让他蓬头垢面,脸色差了许多。
“这是什么声音?”
忽然,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阵隐约的声响,很透亮,也很明显。
一旁的赵之龙闻言,也抬起头,沉默一会儿,说道:“应该是仪仗的声音,而且还是很多人一起。”
“咱们什么时候能出去?”
魏国公徐文爵抿着薄唇,抬头问道。
“等着吧!”
钱谦益扫兴的看了他一眼。
这时,狱卒注意到他们说话,走了过来:
“那是诸王的仪仗,前去向豫王劝进的。”
“劝进?”
这一下,昏昏沉沉的,众人瞬间醒来。
豫王要登基了?
钱谦益咬着牙,这功劳本来有我一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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