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之龙、朱国弼一左一右正坐,他一上前,两位老勋贵也得起身,互相行礼。
“国公,你怎么也来了?”
赵之龙明知故问道。
“无外乎被人抄了家,心里不安,索性来您这打探下消息。”
徐文爵叹了口气,满脸的凝重。
“巧了,大家都是。”
朱国弼长叹一声,带着长长的拖音。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目睹这三位说话。
赵之龙笑了笑,他抿着嘴唇道:“豫王不是说了吗,这是在清扫余毒。”
“亦或者,杀鸡骇猴!”
朱国弼突然冒出了一句,直接说到了众人的心坎上。
引得他们纷纷点头。
抓人都上他们家了,大张旗鼓,不仅坠了他们府上的名声,更是明目张胆地进行针对。
可以预料,那些窥伺良久的文人,肯定会大肆弹劾,一旦豫王当了真,他们就危险了。
“豫王会不会是责怪咱们当初献城之事?”
魏国公徐文爵突兀地说道。
“这怪不得我们,先帝早就跑了!”
“群龙无首,不就只能投降吗?”
众勋贵纷纷嚷嚷,一个个使劲的甩开关系,仿佛自己是洁白的莲花。
这时,沉默良久的赵之龙,这才发声道:“好了,咱们在这商议不出什么的,如今安分守己,将那些手脚撇干净再说。”
说着,他扫视了一番众人,冷着脸:“如果被抓住了尾巴,我可不想去求人捞起。”
于是,这场会议,就这样无疾而终。
待众人走后,赵之龙才偷偷摸地来到钱宅,求见钱谦益。
“忻城伯怎么来了?”
书房中,钱谦益正与柳如是弹琴说谱,女人双眼水汪汪,腰肢酥软,眼瞅着就躺在自己怀中,含情脉脉。
钱谦益被惊扰,心中大喜,忙不迭起身,歉意道:“夫人稍待,为夫去去就回。”
当时贪慕美色,如今女儿诞生后,更是体衰,对于正直盛年的女人,他已经招架不住了。
整理衣衫,柳如是双眸带着怨气:“夫君去吧!”
钱谦益来到客厅,就到小小心翼翼的忻城伯,赵之龙。
“尚书!”赵之龙坐下后,声叹不止:“自豫王入得南京,对于我等旧臣分外不喜,今日大张旗鼓入我等府中抓贼,丝毫不留情面。”
“想来,其厌恶我等降清之举,今日是我,明日怕就是君等了。”
钱谦益微微动容,
勋贵们死光了,他也不会伤心,唯一考虑的,就是豫王在算旧账。
自己等人可就麻烦了。
高宏图等人,可还在外地,不曾归来,东林党要是被豫王彻底的厌弃,那就不好了。
“伯爷今日来,不只是说这些吧?”
钱谦益直视其人,沉声道。
赵之龙抬起头,语重心长道:“对于部堂,我也不再隐瞒了。”
说着,他露出一丝兴奋的语气道:
“如今豫王还是监国,国不可一日无君,这正是咱们应该行动的时候。”
“只要咱们这时,上书豫王,劝其登基,到时候就算是之前的厌恶,经过这番,也洗刷了差不多了。”
“到时候,重新赢得信任,也是不远。”
“劝进?”
钱谦益一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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