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七七回答干脆。

栾牛神伤，对芙寓问道：“芙寓姑娘，你真的就这么想我死吗？”

“你与薛山都是恶人，恶人就应该恶人收拾。”芙寓声音温柔，但也含着一丝坚决。

“我们几人杀来杀去，原来只不过是你姐弟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可笑、可悲！哈哈。”栾牛哈哈大笑，状似疯狂，说着，栾牛眼中流出两行悔恨的泪水。

高七七道：“自打你欺负我姐姐，逼我跪下的那一刻，今天的结局就已注定了，栾牛！”

“咳咳，俺当初就不该心软，应该杀了你姐弟！噗！”栾牛气极、恨极，吐出一口鲜血。

紧接着大量鲜血顺着剑伤啵啵流出，栾牛的身体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彻底身亡。

“姐，我为你报仇了！”高七七转身抱着芙寓，双目流出眼泪道。

二人抱头痛哭，感叹道：回到古代，遇到的第一个挫折总算是解决。

“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办，你想过没有？”许久，芙寓问道。

闻言，高七七松开芙寓道：“姐，我想好了，下一步我们得去咸阳。”

芙寓惊问道：“咸阳？那个地方岂不是很乱，秦始皇是个暴君啊，我们到那儿还有活路吗？而且秦国就快灭亡了！”

高七七道：“我们现在杀了薛山、栾牛，不去咸阳又能去哪？也许你说的都对，但历史未必准确。

而且我们去不一定要某官，只想在乱世中图个安稳的生存吧。外面世道这么乱，一个小兵都能碾死我们。相比之下，去咸阳是最好的选择。

总不会咸阳的百姓都死了吧？历史也没记录咸阳被屠城过，我们这次就是要想法搭上阎乐这条线，而且我们也不会在咸阳待太久，你我都知道历史的大势，待我们有了自保能力，可以随时搬离咸阳。”

闻言，芙寓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好吧。其他一起来的无辜士兵怎么办？”

“杀了！”高七七干脆地回道。

芙寓有些不忍道：“这有些太残忍了吧，他们是无辜的？”

“武立可以留下，因为我救过他一命，此人重信义，即使醒来心存怀疑，短时间也不会说，其他人活着就是给我们自己断了一条后路，将来若是闯咸阳失败，我们怎么回去编造理由？”高七七的反问让芙寓沉默下来。

芙寓明白，暂时武立会得以活命，待高七七利用完后，也会同赴黄泉。

高七七回到账内，一剑一个，确认除武立外全部死亡。摸出栾牛身上的通关文牒，搜刮了所有人的钱财，与芙寓提出挖坑掩埋。

完毕，高七七对着东方突然跪下。

“张怀瑾，对不起，我替你报仇了！”高七七喊道，声音在寂静的夜间显得格外响亮。

“咚咚咚”接着又连叩三个头，两行清泪自双颊滑下。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高七七跪地还在不停地念叨着，好像入魔。

芙寓不忍心，轻拍他肩膀道：“逝者已矣，不要太悲伤了，把他留在心里吧。你还有其他事要做，一会儿，武立该醒了。”

高七七振奋一下精神，点点头道：“知道了，一会儿，咱们还要做场戏，咱们要说几个小盗贼下药洗劫，意图对你不轨，你拼命呼喊，叫醒我，我将他们赶走，来，现在要在你衣服上做点手脚。”

说完，高七七弄烂芙寓的衣服，看起来像是被人撕扯过，又用刀割伤自己。接着走到武立处，用刀避开武立要害，插了一刀，高七七便倚着他躺下，一切只待他醒来。

翌日，第一缕阳光透过帐篷射到武立的脸上，只见他眼皮微动，忽感身体剧痛，他猛地坐起，环顾四周，人都没有了，血腥味尚未散去。

“人呢？”武立暗道一身不好，跑到帐口大喊道。

“哎呀！嘶！”武立一动牵动伤口，左边疼痛，他龇牙咧嘴道。

用手一摸，不知何时伤处已经被包扎好。

“武兄，你醒了？”这时，高七七走来道，一脸黑兮兮，衣不蔽体。

武立问道：“七七，你怎么了？”

“哎，他们都死了，都剩下我们三个了！”高七七悲道。

很难想象一顿酒的时间死了那么多人，武立难以接受，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是被人下了迷药。昨晚来了一小伙盗匪，应该就是附近的百姓。

他们看咱们拉车上路，断定车内护送宝贝。见财起意，趁咱们不备时，偷下迷药。

不成想，他们得手后，还不满足，竟然想要对家姐意图不轨，家姐拼命喊叫时，唤醒七七。

七七醒来时正看见对方一刀插进你身体，七七立刻营救，与对方力拼，发现对方只是一些混混落草为寇，鄙人伤了两人，他们就都跑了。所谓穷寇莫追，七七不敢轻易涉敌，便于家姐帮你包扎，可惜他们都以死了，七七亲手把他们埋葬在后边的土坑里，哎！”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武立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反应。半晌，他一叹，说道：“他们埋在哪了？带鄙人去看看。”

高七七领他来到临时坟前，武立对他们鞠了三躬，道：“薛兄，钱兄，没想到你们先走一步，多亏七七兄弟及时醒来救了鄙人一命。你们安息吧，余生，武立将用尽所有时间来寻找仇人，让你们含笑黄泉。”

默然片刻，武立又对高七七鞠躬道：“七七兄弟，武立这条命虽不值钱，但以后归你使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