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勇说:“我不是跟您说了吗,我不敢高攀啊。”
张师傅拧着眉头,不以为然地说:“这怎么就高攀了呢?你就说,阿娇你喜欢不喜欢吧?”
贾勇说:“我要是不喜欢阿娇,我脑子就是有病,我就不是一个男人。”
张师傅说:“那不就结了吗?”
贾勇说:“那我这边的工作怎么办?父母怎么办?”
张师傅说:“工作?你工作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挣钱吗?你到那边挣的只会比这边多,不会比这边少。”
贾勇说:“我以为苗阿姨就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她还认真了。”
张师傅说:“人家儿女大事,怎么会开玩笑呢。阿娇也是挑花了眼了。还就觉得你好。苗老板是按老理儿请我做媒的。苗老板从年轻的时候就跟我师哥认识。这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又是陈淑娜的徒弟。两边都是知根知底的好人家。我算是你们两边都信得过的人。苗老板才请我出面的。你得认真对待啊。”
贾勇说:“张师傅,我在广州的时候就跟苗阿姨说过。我家里的情况比较特殊。我妈妈是乳腺癌病人。她让病拿的,我爸的话,我姐的话,都已经不好使了。现在就我劝她,她还能听得进去。我就是她的精神支柱啊。我要是扔下我妈去了广州,我妈就垮了。我怎么能做那样儿的事情呢?
“阿娇生在花城广州,不习惯北方生活。她在家里娇生惯养的,嫁过来给我妈端药汤,苗阿姨心里能好受啊?再说,阿娇是苗阿姨生意上的好帮手,苗阿姨离不开阿娇啊。我和阿娇有缘无份,与其勉强,不如做好朋友。不好吗?”
张师父让贾勇说得没了话,只好自己先喝了一个。他说:“还是文化人能说会道。苗老板让我来劝你,我倒让你说得没词了。年轻人能像你这么坐怀不乱的,还真少见。”
贾勇说:“你别夸我。我真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别说阿娇没坐在我怀里,一想起这个事儿,我心里面也是百爪挠心的。您就别考验我了。您赶紧帮我把这事回了吧。”
张师傅一拍大腿说:“行。苗老板心里也有准备,她就是有点儿不甘心,想让我问个准信儿。”
张师傅和贾勇又喝了一个,张师傅看着满脸通红的贾勇说:“我还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贾勇喝得舌头已经捋不直了,他仗义地说:“有什么事您说。”
张师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你在广交会谈的那个羊脂玉佛造像的事,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贾勇啊了一声说:“我已经回复人家说不做了。这个您和我师父都是同意的。现在怎么改主意了?我师父知道吗?”
张师傅说:“我找过老王,老王跟陈淑娜说了,他们说还得让我跟你说,那边的事一直是你在联系。”
贾勇说:“您什么想法,您跟我交个底。涉外商务会谈,这么来回拉抽屉,可是大忌。”
张师傅抱歉地连声说是。
张师傅说:“要说这届广交会,你帮我出了不少货。又给我接了玛瑙绳坠子这个业务。我应该知足了。可是,干企业就是劳累命,忙完了这个就还想接着忙,手里没活,心里没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