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微颤，带着抑制不住的心痛：

“你明知道她是冒充的，还把她放在身边，是在报复黎汐吗？”

“报复？” 迟焱又轻轻笑了一下。

在那份文件即将烧尽，要烧到手指的时候，才把碳灰丢进了桌上的烟灰缸里。

他微抬眼眸，目光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声音却是那么冰凉：

“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

黎汐嘴唇颤抖。

看着这样平静到冷漠的迟焱，她说不出来一句话来。

迟焱走过去，用手指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头抬了起来，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知道吗，似乎有多人以为我对她念念不忘。”

“丁海燕是，黎可心也是，你也是，”

“又或者一些心怀鬼胎的人，他们好心替我到处搜罗长的很像她的人，派到我的身边。”

他修长的手指，犹如书房的那晚，再一次细细划过黎汐的眉骨，

“有的眼睛很像她。”

划过鼻梁，“有的是鼻子……”

手指不断往下，最后停在唇上，指腹压上那张微抖的嘴唇。

“又或者是这里。”

他的手掌一点点移动，落在了她细长白皙的脖颈。

又一寸一寸向后划过，穿过她的发丝，来到她的后颈。

两秒后，猛地一扣，重重一压，把她那张惊慌的脸压向他。

两张脸的距离顿时近乎咫尺。

只要再微微往前靠一点，就能触碰。

然后，离的如此近两人，交融的气息却是那么冰冷。

冷的让黎汐浑身发抖。

“与她相像的人很多，就算不像，也会整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来。”

“丁海燕不是第一个，还有其他人，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你不也是其中一个吗？”

黎汐目光震颤，喉咙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迟焱眼神微眯，勾着唇角，紧紧锁着她的眼睛：

“但这么多复制品中，你是最像她的人，也是最不像她的人。”

黎汐瞳孔颤动，喉咙发干：

“你，是不是也监视了我？”

迟焱轻笑，没有否认：

“对，在你的手机里，我植入过一个小程序，不仅可以定位到你的位置，还能窃听你与别人的对话。”

黎汐身形几乎站立不稳，瑟瑟发抖，目光恐惧：

“那你……调查到了什么？”

迟焱视线紧紧裹挟着她：

“很遗憾，你的来历没有任何问题，”

“亦或者你背后的人把你来历伪造的特别完美，但这恰恰反而成了不完美，不是吗？”

黎汐紧紧闭着眼睛，不敢再看眼前陌生到让她害怕的人。

脸上充满了悲痛和绝望。

原来迟焱最近对她的体贴和关心，全都是假象。

他只是想引出她背后的人。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冷透了。

好似全都化成了利剑，刺痛了她每一寸皮肤，让她痛不欲生。

但不能否认，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彻底离开他的机会。

“对，我是被人派来偷你机密的商业间谍，你把我抓起来了吧。”

如果能让你误会，亲手把我推开也好。

这样我不会再沉沦下去，可以安静地离开你。

就让黎汐这个人彻底消失，就不会再有人利用这张脸接近你，迫害你。

黎汐紧紧闭起的眼睛，泪水却无法关住分毫，从眼眶里不断滑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