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公子忽被窗外春色所吸,尤其是那桃花灼灼,美不胜收,遂提议以诗会友,共赏此景。
旎啸闻言,心中不禁一紧,他虽博览群书,却非喜欢诗词歌赋,更遑论即兴吟咏。此刻若贸然去作对吟诗,自然没有田顺那般有着满腹经纶之语,只怕几句诗词出来,定会露出马脚。
正焦虑间,刘莫忽生妙计,笑道:“我等平日虽也吟诗作对,但今日不妨换个玩法,让我们的书童代劳如何?”
言罢,他目光投向旎啸,“南青兄,闻你书童与你自小长大,日夜相伴,目染耳濡,学问定是不凡,今日便让他们一展风华,如何?”
旎啸见说,目光转向骆风雁,见她微微颔首,眼中闪烁着自信之光,便心中大定,遂应允众人之请。
先前那公子步至窗前,凝视桃花片刻,吟道:“春光旖旎桃花娇,映日红颜笑语飘。”语毕,他含笑望向骆风雁,静待佳句。
骆风雁身着简朴书童装束,面容清俊脱俗,俏如女子,面对席上公子隐晦提及田顺与魏小姐联姻之事。
此时她嘴角轻扬,略一沉吟,便从容开口:“喜气盈门柳絮飞,伴君佳偶百年随。”言毕,语含春风,令在座众人皆感喜悦满溢,喝声雷动,赞不绝口。
待喝声渐息,刘莫身后的书童也不甘示弱,应声而出,吟道:“柳绿桃红春意浓,携手良缘共此生。”此句一出,又是一片喝彩之声。
紧接着,另一书童亦是才情横溢,接龙而下:“东风送暖入心田,喜结连理共婵娟。”言辞间,尽显古风雅韵,引得众人再次掌声如潮。
更有那未及言者,情之所至,脱口而出:“桃花流水情难尽,琴瑟和鸣乐未央。”
众人携书童,以诗会友,畅饮至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方尽兴而归。
旎啸已有几分醉意,在同伴们的欢声笑语中,如其他主仆一样,轻揽骆风雁之肩,欲踏归途,不料,马车未行多远,便被杨朝安拦下来。
旎啸望着杨朝安,心中虽有疑惑,却也未显架子,似更是忘了田杨两家之事,就当今日一场酒喝下来,快意恩仇皆消。
见杨朝安直言不讳,说有事相求,旎啸心知这大街之上非议事之所,遂携骆风雁随杨朝安步入一旁茶楼,觅一雅间静候。
茶香袅袅,两人对坐品茗,气氛略显凝重。
杨朝安轻叹一声,打破了沉默:“南青兄,属在下唐突,街头拦车实属无奈,实有难以启齿之隐。”
“哦?愿闻其详。”旎啸淡然回应,目光平和,未有丝毫驱赶骆风雁之意。
杨朝安偷瞄了骆风雁一眼,见旎啸神色平静,无开口支走身边书童之意,只好硬着头皮道:“关于骆家之事,南青兄是否有所耳闻?”
旎啸听罢,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哼道:“骆家风云,我岂能不知?南华堡之事,世人皆是多有避讳,你我皆是心知肚明。你若是来借此生事,陷我田家大罪,恐怕你打错算盘了。”
杨朝安连忙摆手,急切辩解:“南青兄误会了,杨某岂是那般小人?实不相瞒,此番前来,乃是家父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