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珺翎道:“不用,这样睡就好,睡吧商宝。”
曲商时的呼吸渐渐平稳。
萧珺翎靠在床榻上闭目休息,手轻轻拍着曲商时的后背,她并未睡着,太阳穴突突的跳。
哽咽声传进耳中,萧珺翎猛地睁开眼,低头看向曲商时。
曲商时仍旧在睡梦中,眼泪顺着眼角不停的流,不时发出几声抽泣哽咽。
萧珺翎将曲商时抱进怀里,唇瓣极轻的落在他的眼皮上,声音极轻地道:“商宝,不要再哭了,不要再难过了……”
曲商时熟悉萧珺翎的气息,似乎是寻到了可以依靠的,脑袋埋进萧珺翎的颈侧,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去。
萧珺翎小心翼翼的抽出曲商时怀里的衣服,放到身后的床榻上面,两只胳膊将曲商时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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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阳刚刚升起,阳光穿过敞开的门窗,将房间照的温暖明亮。
萧珺翎整晚都未睡着,眼眸中猩红一片。
曲商时缓缓睁开眼睛,对上萧珺翎的眼眸,首先反应是萧珺翎要发疯了。
他抬手一把遮住萧珺翎的眼睛,焦急地道:“阿翎,你怎么了?谁又惹你了?不是我做错事吧。”
萧珺翎一愣,明白过来曲商时是未回过神来,若他一直这样该多好。
她握住曲商时的手腕,指腹在上面安抚的摩挲,开口道:“商宝别担心,我无碍,只是未睡好而已。”
曲商时立马反应过来,整个人气息低沉了下去。
萧珺翎拉下他的手,放到唇瓣亲了亲:“悲伤都留在昨日,今日要查事情真相。”
“好。”
“起来吧。”
“等一下。”
曲商时挣开萧珺翎的手,手伸向她的衣领:“我看看你的伤。”
“看吧。”
萧珺翎任由曲商时扒衣领。
海棠花镖造成的伤口不大,主要作用是上面涂抹的毒,萧珺翎的外衣上没有血迹,所以曲商时便直接扒开了衣服。
可……
伤口的面积分明不小,在肩膀靠近锁骨的位置,流出的血已经干涸,里衣粘在了伤口上,因曲商时扒衣服,伤口又重新撕裂开了。
萧珺翎哼都没哼一声。
曲商时把伤药倒在伤口上,用干净的巾帕轻按住,脑袋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
“怎么伤这么重?你何时伤的?”
萧珺翎避重就轻:“就昨晚。”
她可不敢说实话,昨晚她把匕首扎进肩膀,可是旋转了好几圈。
曲商时并不傻,而且特别聪明,想想便知道了萧珺翎的目的。
他的脑袋微垂,长睫轻颤几下,眼泪如断线的珍珠,啪嗒啪嗒的落在身上。
萧珺翎心慌的认错,哄人:“商宝,你别哭,我错了……”
“萧珺翎,你怎么能这样逼我……”
“商宝,我没办法了。”
“萧珺翎……”
萧珺翎伸出掌心接曲商时的眼泪,眼泪落在掌心溅起水花。
“你想哭,我陪你哭,你想难过,我陪你难过,可我做不到啊商宝,我不想你哭,不想你难过,可我又不能阻止你为师父难过……”
“可……师父的死都是因为我,当初是我为拒婚咒师父,师父是因我成婚才违背誓言到上京,全都怪我……”
“不是你,不怪你,错的是杀死师父的人,我们一定会为他报仇的。”
萧珺翎按着曲商时的后脑勺,将他按在自己未受伤的肩膀上:“我们好好活着,多活一些年头,说不定能等到师父再次投胎,到时我们不喝孟婆汤,还认他做师父。”
“下次我要做他的师父。”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