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高山俯首(1 / 2)

何文宇的母亲,浓浓阿姨以身示范,也语重心长教过她。

“别信男人的承诺。床上不能信,下了床更不能信。激情上头是哄,下床冷静后,假话更斟酌,上床哄人还多了算计。”

她回家问母亲,母亲不比浓浓阿姨言语开放直锐,摸她头笑,“结婚发誓生死相依,这个誓言最庄重,你可以观察一下,是践诺者多,还是毁誓的多。”

这个观察,温素至今得不出结果。

她见过凌晨五点蹬三轮车卖茶叶蛋,不离不弃痴呆老奶奶的大爷,也见过酒吧后巷沉溺鱼水之欢,张口即来淫靡的誓言。

男女感情犹如小马过河,是烈火烹油,还是鲜花着锦,总得自己试过才知道。

温素身子软下来,“我们平等吗?”

“第三次。”谢琛悬在她上方,闷笑一声,“你第三次做了头一个,问我这些问题的人。”

恋爱男女,地位平等,在他们这个阶层,是悖论。

有爱地位不对等,地位对等没有爱。

谢琛俯下,吻她额头,鼻尖,最终落在嘴唇,“平等,你对我忠诚,我对你忠诚。”

她是万中无一,那就万中无一。

“真的?”

温素睁大眼,近距离观察他,他鼻尖密密汗珠,凝成一坠,连带气息冲击她,潮湿有力。

一滴汗,如一片潮汐,蔓延住温素,她陷进去,浮浮沉沉。

“真的。”

权势利禄,世间最虚伪,最改变人性的东西。

谢琛生来皆有。

他有实力有魄力,只会地位越来越高,话语权越来越大,他太有资本,目空一切。

他是上位者。

事业利益占欲望的九成,剩一成感情包括亲情,友情,在爱情上,只会吝啬到极点。

温素一直明白,所以痛苦。

谢琛突然松口,她该欢喜的,却觉得白茫茫一片,目瞪神呆。

温素晕晕乎乎圈住他脖子。

她想问的更直白,是不是因为爱她,喉咙却像梗住一样,不上不下的,“为什么?”

男人没回答。

爱产生的第一个征兆,在女人身上是大胆,在男人身上是胆怯。

谢琛知道她真正想问什么,但他不会说,也说不出口。

他伸手开了床头壁灯,目光从她涨红的脸,到白腻的肩颈,再到衣襟半敞的胸口。她紧绷的僵直,目光水润又渴望,徒劳张着嘴,半吞半吐,像邀请,蛊惑的致命。

谢琛沸腾的燥热,不由深吻她,激烈到欲罢不能,“我明天回一趟京城,大概两三天。王阿姨会汇报你吃药的情况,不准娇气,不准任性。”

“我哪里娇气?”他胸膛起伏辗轧,温素气喘吁吁,“也不任性。”

谢琛眼底漾出一片笑意,醇浓纵容,“不娇气,不任性,只气人。”

他火热的滚烫,温素鼻尖缀满了汗,额头红扑扑,馥郁的像碾碎了芙蓉花汁,“是你气我,你说我习惯了。”

谢琛心一揪,手臂情不自禁收紧。

去见邵贺东路上,管平刚佐证两米以内无人能窥视他。

转眼隔着一扇门,他竟没发现温素听到了,以为她不驯是为何文宇,原来在意这事。

他没有回应,骤然掀开她衣摆,精壮勃发的肌肉,随着狂浪的动作迸发鼓动,无与伦比的攻击,野蛮又酣畅淋漓。

温素难耐的发颤,他身躯每一寸坚硬又滚烫,沁满汗珠,像光滑的火山岩壁。

爆发融化她之际,连攀附点都找不到。

“谢琛……”

谢琛扣住她手,悬在正上方观察她表情。

娇娇弱弱,痛苦欢愉。

乌黑的长发湿透,几缕黏在脸侧,几缕黏在他手腕,拉扯脉搏,喘息绵绵密密,一汪月光湖似的软在他身下。

谢琛心里酸疼发胀,低头吻她,承诺含糊在唇齿间,“不会太久。”

温素头晕目眩,炸裂的太狠,她受不住,“那你快点。”

她喊的哀求,整个人战栗不止,强撑一口气。

谢琛狐疑,两人好似南辕北辙,问题不在同一轨道。

温素只求他快点结束,迎合攀住谢琛肩背,她颧骨靡红,眼神润的迷离,保守者的主动最为窒息。

诱人的不可方物。

谢琛有一种末日来临前最后疯狂的激奋上头,动作不由加快,更激昂。

……………………

第二天早晨,温素从睡梦中惊醒。

睁开眼,放大眉高眼深直逼面门,她惊得后仰,男人扳住她后脑勺压过来,一个深长的吻。

窒息中,温素清醒了。

窗帘缝外碧空如洗,阳光在外发蓝,透进来是朦胧的黄白色,混混沌沌映着男人成熟立体的五官,一夜滋长青灰色的下颌线,很优越的性感惑人。

“起床吧。”谢琛拖起她,给她递衣服,“周皋马上过来吃饭。”

温素一怔。“周局长要来?”

班琼不喜欢她,碍于谢琛,不敢再做过分的事,却能限制周皋。除了谢琛高烧昏迷那次,他再没有上来过。

谢琛也知道。

周皋哭诉,班琼孕中期不适加重,眼泪从早到晚,他除了上班,上厕所都要提前打报告,黏人的很。

谢琛体谅他,本无意再叫他多照看温素。

周皋得知他回京,主动请缨。另一方面温素乖巧爱宅,不像别的女人爱张扬,爱热闹。在西城别墅时,她总是静悄悄待着,蔡韵劝她出去逛街购物,十次有九次推拒。

谢琛之所以答应,重点是防止何文宇,他在四合院的态度不对。揭短生非的人,一旦静下来,百分百憋着坏招。

温素出来后,谢琛带周皋在餐厅入座。

该交代的,来之前就交代完毕,饭桌上都是闲谈。

肖云漪这两日,沉默的像空气。

周皋对她早有耳闻,态度无视,只对温素点头,“天气预报明后几天,风沙大能见度低,温小姐要是有事必须出门,务必跟我打个招呼。”

温素摇头,“也没别的事,我不出门。”

话音未落,肖云漪一僵,怕被人察觉,慌忙垂下头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