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男人之间的战争都是无声无息的(1 / 2)

温素一怔,本能不选,“都挺好。”

“都挺好?”何文宇头低下来,凑近瞧她,“就是这也喜欢,那也喜欢?那到南方,我一三五穿西装,二四五穿休闲?”

温素偏头看他脸,不上当,“我不去南方。”

四目相撞,她眉目清澈见底,何文宇,不躲不避,也不凑近,欺她敏感警报,只是眼底不由自主漾了笑意,“我没说要你去南方呀。”

温素哦一声。

两人小时候鬼心眼耍多少次了。文字陷阱,进可攻退可守,她这会儿反驳一个字,何文宇都能反述,是她想去南方。

温素面无表情,申明重复,“我不去南方。”

何文宇一脸可惜,明白她看穿把戏,不中计了,“素素没有小时候好玩。”

在邵贺东那里,温素心绪如麻,何文宇猛地用小时候温暖回忆逗她。

温素忍不住想放松,“小时候是逗你玩,你争不赢的样子特别像青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何文宇一脸多年后被拆穿的怨念,“可恶,青蛙有我白吗?”

温素笑出声,“她们都喊你白马王子,五年级就要我给你转递情书,结果我没考好,给忘了。后来她们把你堵在巷子里,是不是亲你了?”

“没亲。”何文宇突然伸手捂住她眼睛,“不想笑,就别笑了。”

声音清朗,手心温热不烫。

温素剩下的半张脸,渐渐的,嘴角平直,下弯。

室内寂静无声,只有两人都刻意放轻的呼吸,直至渐不可闻。

何文宇喉结抖动,他以为温素会哭的,手心一直干燥,除了睫毛轻颤,她几乎如一尊木雕。

麻木不已。

“素素。”

何文宇心头说不出生涩,呼吸重了,“跟我去南方吧,温伯父的……”

“她哪都不去。”门被踢开,男人面色阴寒,目光锁在何文宇覆在温素眼睛的手上,“你爪子不想要了?”

他来时穿黑衣黑裤,大衣也是黑的,乍一看声势逼人,此时带了怒色,更凛冽地压人心魄。

男人粗略分阳刚与阴柔两种,何文宇本来是后者,他今日没穿西装,少了三分儒雅正式的贵气,多了那股放松邪肆的气韵,锋芒显露,阴柔被锐利取代,卓绝得伤人。

何文宇不会拿温素做靶子置气,大大方方放下手,“邵老先生怎么说?”

谢琛大步跨过来,环住温素,“跟你有关系吗?”

出乎意料的,何文宇一派平静,没有逞口舌之争的意思,“是我来见的她,你有火现在冲我撒,别折腾她。”

温素动动嘴,想说什么,被谢琛大衣兜头卷在怀里。

“你好自为之。”

男人声音情绪不明,是警告,是预告,一线之间。

何文宇眉目疏淡,镇定自若,又深意十足,“你也是。”

对他们这种男人来讲,真正的怒意敌意,宣战往往平静,一个眼神,一句话,都知道对方寸步不让,步步紧逼。

动起手,硝烟都是安静的,越体面,越鲜血淋漓。

……………………

上了车,气氛僵重,管平无声无息升起隔板,后座逼仄的沉肃。

男人仿佛一台真空机,气场铺压,榨干空气,又来掠夺她的。

温素窒息间突然发笑。

一只主人喜爱的宠物鸟,声名狼藉,惶惶不安,损及肺腑,主人不怕,因为不伤自身利益。

请了国医来看,几方药吊着不死即可,主人不急。

但这鸟对旁人生了熟络,十足不行,旁人再露一丝别意,便是一场战争。

“你笑什么?”

温素抬眼望他,空气中是凌厉的寒意,他面容更冷,眼睛却火烧得澎湃,叫人一瞥,烫得刺骨,烫得入心入肺。

她没听力的耳朵朝车门,有听力的正巧对着男人,一声一声雄厚压抑的喘息,怒躁的,沉骇的。

温素好似还听到他剧烈鼓动的心跳,听到他横眉强压的吞咽。

“我问你。”男人攥紧的手背青筋迸发,“你笑什么?”

温素收回视线,垂下眼睑,“笑你误会了,两小无猜的不一定全是情侣,未婚妻。”

心口到底不平,她又仰头,“还有兄妹,姐弟。”

男人眼睛更幽深,下一秒,倏地发力一拽,温素顺从跌在他怀里。

只是太顺从了,和以往稍稍挣扎不一样,他抬腿能接住她的,变成坚硬的膝骨硬生生顶在胸口。

温素一口气上不来,眼前全黑了,仿佛有一根肋骨断裂,折进肺里。

火辣辣的疼,死去活来撼动神经。

生理泪水藏不住,顷刻扭曲她面容。

谢琛火气一滞,扒开她领口。

两胸如雪如玉的肌肤,明晃晃一团青紫,边缘扩红。

犹如皑皑白雪里一摊凝黑的血。

谢琛倒抽一口气,手指迅速轻柔摸查一遍,胸骨好好的,只是伤痕开始淤肿。

男人紧绷的大腿松懈下来,胳膊撑在她脊背,将整个人围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指腹有手法地揉她心口,“还疼了吗?缓过来没有?”

她胸衣款式全杯,揉按间边缘顶到伤处,温素疼得直蹙眉。

谢琛也发现了,撑着她的手隔着衣物一扭一抻,胸衣解开,快速脱了肩带。

温素全身发僵,医院里她真空两天,她尺寸大,一动起伏明显。

医生护士进来,她缩在被子里不敢起床。

医护走后,她不起来,却躲不过三急,记不清多少次男人差枪走火。

那种时时刻刻要沦陷的感觉,她太有阴影了。

温素伸手去抢胸衣,“不疼了。让我穿上吧。”

谢琛不理会她的哀求,顺手将胸衣揣进大衣内袋,继续揉她心口。

见她环胸不撒手,直接撇开,“老实点。”

温素挣不过他,反抗不了。

索性一言不发,闭上眼,由他去。

到了平层,时间正值中午,王阿姨的菜还剩最后一道。

肖云漪听见响动刚出来,就看见男人抱着温素,一脸阴沉吩咐王阿姨,“饭菜留着,不用叫我们。”

他声音含着怒,又冷又锐利。

肖云漪问也不敢问,瑟缩着看他踢开主卧大门,又嘭地踹上。

温素沉默看他掠过大床,直奔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