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这时,钟习的耳畔忽然捕捉到转角处传来的细碎脚步声,他立刻警觉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钟习动作迅捷,毫不迟疑。
他手中直接握着那柄钢叉,连头也未回,仅凭听觉判断,便将钢叉如离弦之箭般飞速掷出。
“咻!”钢叉划破空气的声音尖锐而刺耳。
“嗤!!嗤!!”
紧接着,是钢叉穿透肉体的沉闷声响,伴随着鲜血四溅的惨烈景象。
一个精壮匪徒应声倒下,钢叉自其胸膛和咽喉,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散落一地。
“咿……呀”
一声嘶哑而微弱的呻吟从那满脸惊愕、垂死的山匪口中发出,那声音微弱得几乎被夜色吞噬,只比蚊蝇的嗡嗡声略大一些。
叶可儿眼疾手快,瞅准时机,一个踏步上前,翻手之间,掌心真气喷吐,引动气流,如同无形之手,将那山匪朝前猛地摄了两步。
趁此机会,她左手迅速抽出钢叉,右手长剑已然出鞘,剑尖闪烁着寒光,直指那山匪张大的嘴巴,毫不犹豫地刺了进去。
“呃!”
又是一声短促而绝望的呻吟,随后,又一具死尸颓然倒地。
叶可儿厌恶地皱了皱眉,从袖中取出一块绣帕,仔细地拭去剑上的血迹。
“走吧!”
钟习见状,低声对叶可儿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两人猫着身子,分头行动,悄无声息地绕过转角。
趁着巡视另一角的山匪扭头的瞬间,钟习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跃至其身前,手掌运足气劲,直拍那人颅顶。
“咔啦!”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匪徒的双眼瞬间失去了神采,七窍流血,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与此同时,叶可儿也已行动起来,她身形轻盈,如同风中柳絮,一剑封喉,干净利落地将另一名山匪处理掉。
整个过程不过数息,两人配合默契,无声无息间便解决了所有的看守之人。
钟习站在围墙之上朝内看去发现这黑瓦寨远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三楼六亭满是山匪进进出出,最深的一处临近山壁还有一个小院。
最奇怪的则是这些山匪却不像寻常匪徒一般整天玩乐放纵。
却真如门派弟子一样,身着血色武袍,也是兵刃不离手。
甚至有几个壮汉也不知哪里搞来了一套甲胄,不伦不类的穿在身上。
正在修炼的山匪不在少数,钟习看着那些逸散出来的气势。
大体感受到了数十个云涌境,三个混圆境。
但在山寨内却没有看到那黄及的身影,他的目光看向了那处最深的院落。
随后对着叶可儿说道
“回去!”
“嗯?”
叶可儿看着师兄有些疑惑,可还是猫身跟上。
钟习来到了一个山匪的尸体前就开始蹲下,脱他的衣服。
叶可儿立马明白了他的想法,就站在一旁为其守望周围。
钟习飞快的套上那血色的外袍,对着叶可儿说道
“等会儿我下去放火制造混乱,争取率先解决掉一个混圆境,待到火光四起,你要趁众匪慌乱之际摸到墙下将闸口打开!”
“切记!不要贸然行动,一定要等到混乱再说。他们人多势众,我们一定要等到火起再开闸口!”
叶可儿郑重的点了点头,对着钟习说道
“我明白!你也小心师兄!”
“嗯!”
钟习身形轻盈,如同一片落叶般悄无声息地翻落在黑瓦寨之中。
他低着头,紧紧抱着剑,沿着围墙的阴影,宛如一只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朝内部潜行。
自西而入,他步履轻盈,几步之间便已绕到了一处小楼之后。
前方,一处简陋的马棚映入眼帘,木舍的栅栏外,马草堆积如山,散发着淡淡的草香。
“马棚?真是天助我也!”
钟习心中暗自窃喜,他快步上前,毫不费力地抱起一捆干草,朝着小楼的窗户蹑手蹑脚地走去。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炬,透过窗户的缝隙,清晰地看到了楼内两个山匪正在床上打坐修炼。
他们周身阴气缭绕,显然已达到了风起境巅峰的实力。
“此楼二层,此处只有两人,真是天赐良机!”
钟习心中暗自盘算,他轻轻放下马草,缓缓地抽出了长剑。
一抹金丝真气如同灵蛇般缠绕而起,剑尖闪烁着寒芒。
就在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屋内,准备蓄势待发之时,一个山匪却拿着马鞭,拍着手从马棚内走了出来。
他显然刚刚喂完了马匹,满脸悠然之色。
然而,当他抬眼就是钟习身后!
山匪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三十步之遥!
然而,由于一地被踩烂的马草,钟习的脚步声几乎微不可闻,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的危险。
那云涌境巅峰的山匪抬眼便看到了一个身着山寨衣袍却手持金剑的男子正弓身在小楼窗外,他顿时意识到有敌人潜入了山寨。
这个三十余岁的恶匪立马目露凶光,满脸横肉上浮现出吃人的架势。
他刚要开口吼叫,可一道剑光却如同闪电般自他后脑射入。
“嗤!”一声轻响,那山匪的身体猛地一怔,还张着嘴,可眼中却已经了无生机。
一股莫名的气浪荡起,那肥硕的身子骤然飞倒而出,“丛!”的一声再入了马草堆中消失不见。
钟习这时还警惕地环顾着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他继续凝聚剑意,目光如鹰隼般死死盯着屋内,准备随时发动致命一击。
却不知三十步的地上,一点殷红散落在泥土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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