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睁眼的宁枭,先是愣了会儿,随后立即坐直身子,激动不已。
“你醒了!”
宁枭眼里的光芒迅速灰暗,看清是谁,他落寞收回眼。
“宁大哥,你等等,我去叫御医!”
凌锦开心之余,并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
见她高兴跑出去,转眼屋里只剩他一人。
宁枭重新躺回去,无神望着头顶。
御医来看过后,说他体质好,竟然比预想的恢复还要快。
重新对症下药后,御医挎了药箱离开,总算可以回去睡个安稳觉了!
婢子送来药膳和吃食便走了,凌锦自然而然想扶他起来。
他冷漠道,“我自己来。”
“可是你才刚醒,身子没有力气。”
“我只是受伤,不是成了废人。”
他语气坚定,不容反驳。
凌锦早习惯他的冷脸,只得任他自己起身。
在床上躺了两天多,太久没活动筋骨,加之伤口疼痛,他一时撑在床上难以起来。
凌锦见他这般逞强,于心不忍就来帮忙,却被他喝退。
“不用你来。”
“可是……”
宁枭挣扎着起身,隐约觉得伤处有裂开的迹象。
他却不以为意,执拗坐起身来。
这般简单的动作,如今却很是吃力。
倏忽想起在北漠受伤那次,也是这般‘废物’。
凌锦端来汤药,想要喂他,自然被他拒绝了。
宁枭端住碗,将苦涩的药一饮而尽。
平日里都是他一个人住,并没招什么小厮伺候。
虽不知她为什么在这里,不过他猜到秦烟定是在宫里。
他看了看外间天色,深吸了口气,忍不住问起,“秦,皇后呢。”
“嫂子在宫里呢。”
果然,他想得没错。
秦烟除了在宫里,还能在哪儿?
凌锦在床边凳子坐下,巴巴看着他。
前两天还容光焕发的脸,受了重伤后,一时间苍白羸弱。
她看得不忍心,建议道,“许久未曾进食,定是饿坏了吧,先喝些粥?”
“不管怎样,谢谢你……只是我与你不熟,你不用这般。”
“怎么算不熟呢?宁大哥太客气了。”
宁枭发现说得委婉是无用的,他直截了当,“你照顾我,我自当给你报酬——”
“宁大哥,我不是为了报酬才……”
“我对你没有任何想法,以后也不会有。”
语毕,凌锦肉眼可见消沉许多,连背也挺不直了。
“宁大哥,我——”
“待我伤好后,定会亲自送上报酬。可是现在,请你离开。”
她一口一个宁大哥,听得宁枭眉头越皱越深。
他不觉得自己跟她有多熟稔。
良久,凌锦僵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奇怪看去,发现少女正低头垂泪,梨花带雨。
他平生最不喜欢见女人哭。
哭起来跟大坝决堤一般,总是没完没了。
除了秦烟——她怎么都好看。
他深深压下不耐,想着怎么能让这人好生出门。
外面有人声传来,接着,秦烟出现了。
宁枭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旁边小声的抽泣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