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血色斑驳,空气中也浮动着腥味。
最不好的想法冒出,她立即慌张跑开。
御书房,云知行刚合上最后一本奏章。
看看天色,他估摸着秦烟怎么也该回来了。
刚起身,忽然听到王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
“姑娘不能进去,需得等传唤啊!”
“来不及了!”
从焦急的声音辨出来人,云知行心间没来由一跳。
吵闹间,凌锦一把推开大门,气喘吁吁,指着外间,“快!嫂子,嫂子她被人带走了!”
啪嗒一声,他手里的奏章蓦然摔在地上。
云知行眼底一暗,下一刻,书房中再没他的影子。
暮霭渐褪。
野外一间木屋内,连空气都是潮湿的,泛出一股发霉的味道。
秦烟脑子昏沉,缓缓睁眼。
她先是愣了愣,发现自己身处陌生之地。
不巧的是,她手脚也被绑住,整个人摔在地上,行动受制。
先前的打斗浮现脑海,她下意识去寻宁枭的影子。
狭窄的空间里,角落堆放了濡湿的稻草,隐隐散发出恶臭。
她来不及想别的,打量一圈,屋子里除了自己再无旁人。
此情此景,让她想起之前被张菲绑上山寨时。
秦烟不免苦笑,心道这是什么‘缘分’?
凝神静听了会儿,并无其他奇怪动静。
她禁不住出声唤宁枭。
一会儿下来,什么回应也没有。
他不在这里?
记得先前宁枭一直护着她,拼力杀敌。
随即她脑后一痛,似被人击中,就再没了意识。
难道说,他……
门吱呀开了。
立着的人挡住大半光影,她这才发现外间天都黑了。
凌锦可发现她们不见了?
“你醒了啊。”
这声音,她想忘都忘不了。
秦烟冷声道,“他人呢?”
云礼头一歪,旋即了然,“你说他啊……自是死了。”
“你骗我。”
见她如此坚信那人的实力,云礼有些不太乐意。
“没想到嫂嫂魅力这般大,一个两个为了你,都巴不得送死呢。”
云礼说话,一贯让人喜欢不起来。
秦烟忽略他的嘲讽,继续问他下落,“你把他怎么样了?”
宁枭若是无事,自不会舍下她在这狼窝。
他很可能也受制于云礼。
云礼吃吃一笑,在她面前俯身,“这般记挂他,你说皇兄知道了,可会难受?”
“你究竟想做什么?再度重蹈覆辙?”
“不,话不是这样说的。先前我是没能拿下皇位,可云知行也没从我这里讨到好处,不是吗?
可惜啊,我往他心头那一剑,想来是剑走偏锋,给他留了活路。
谁知他还真是命贱,躲过了大火,苟存了下来……”
一想到云知行没能送命,云礼就开心不起来。
这宿怨如此之深,也许见不到对方死,云礼便一直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