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心思一动,踮脚靠近他。
她低敛着眸子,说不出的小心翼翼。
“秦姑娘,这样不妥。”
他恍然出声,叫停了她。
如被一盆冷水淋过,还浇了个透。
秦烟停在一半,察看过他眼里,干净无一丝杂念。
“我们以前,经常这样的。”她呢喃出声,说给云知行,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抱歉,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抿了抿唇,带着歉意。
“我说过会等,等你想起来那一天。”
可是这一天,还有多久,她不知道。
“我们,不能这样……”
他缓缓推开她手,动作带着疏寞。
再一次,他拒绝了她。
她已经数不清这是第几次。
“秦姑娘——”
“别这样叫我。”
秦烟垂下手,虽是笑着,眼里刺痛不已。
她想说别这样陌生,陌生到她快认不出。
“对不起。”
“没什么好抱歉的,这不是你之过……”
兴许只是老天在惩罚她罢了。
秦烟默默退出房间。
窗边再无她身影,只有衣裳上的褶皱提醒他,她来过。
廊上,她孤零零站在栏边发呆。
窗外雨打树叶,沙沙作响。
枯燥的声音一下下落在耳畔,她想这雨怎么还没个头。
他一直像对待陌生人一般,看待她。
陌生人。
这个词语秦烟并不喜欢。
她失神望着檐下雨帘,连身后站了人也未察觉。
事实上,宁枭在门外目睹过一切。
他握紧双拳,忍住想上前分开两人的举动。
却没想到,云知行对她这般抵触。
在他面前趾高气昂、辫子翘上天的女人,如今偃旗息鼓。
他想嘲笑,看到那张失落的脸,又把话吞回肚子里。
话说回来,他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谁让他心里装着的人是她呢?
“你这一天天,饭没吃多少,闭门羹倒是一次没落下。”
宁枭本意是想安慰,腹稿说出来又成了嘲讽。
他不禁怪自己嘴笨,找补道,“其实他对谁都这样,我早看他不爽了。”
说完,他更加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对你肯定不一样,只是一时间不适应罢了。”
他一个人说得热闹,意料之外,她没有及时反讽。
“秦烟,你也别太往心里去。若实在不好受,我替你打他一顿,出出气?”
她依旧安静如许。
宁枭觉出丝异样,上前一看,她脸上泪痕未干,眼里写满愁绪。
他立即慌了神。
试着抹去她眼角的泪,他眉头不展,“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了?”
她幽幽看来,泫然欲泣的模样令人心疼。
“……他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
他无声一叹,“不就是个男人吗?踹了他,考虑考虑我。”
秦烟气得又哭又笑,“这种时候,你还来打趣我。”
他擦干面上的湿润,认真凝视着她,“秦烟,我句句发自肺腑。”
她颇有些无奈,转身想走,又被他拉住。
“好好好,不跟你开玩笑了。”
“真的?”
“嗯。”他斜斜睨了她一眼,嘲道,“还说不偏心,这天平秤一直都偏向他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