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眉头一蹙,“我有这么弱吗?”
他哼笑一声,意思再明显不过。
秦烟不甘被他看低,忽而想起张菲对他的称呼。
“即便打不过,我亦会智取。不像你这个莽夫,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只知道打打杀杀。”
“什么打打杀杀——你方才说什么,莽夫?”
月色下,男子的脸色一沉,并不喜欢这个称谓。
“是啊,你不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莽夫吗?张寨主也这般说呢。
我看你挺像某个山头的土匪头子。宁枭,你既然不回北漠,要不考虑在南胤做山匪吧。”
这么久以来,她头一回同他说这么多。
宁枭并不在意她的揶揄,只是觉得此刻弥足珍贵。
身前人儿带着笑颜,说到后面自己都笑了。
他垂首看着她侧脸,眼里不自觉带上暖意,出口的话柔得快化不开。
“好,听你的。”
秦烟没注意他的变化,奇怪不已,“这也愿意?”
身后没有回应,她侧头望去,宛如闯入一片炙热的火焰山。
里面深情如火,热烈燃烧。稍不经意,便会让人失了心神、迷失在灼灼山头。
她咳嗽一声掩饰不自然,随口问道,“还有多久到?”
“快了。”
宁枭收拾好心绪,目光直视前方,再不敢看她。
他怕自己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
回去后已是月上中天。
再过会儿,只怕都快日出了。
两人抓紧时间休息。
第二天她自是起来得晚些。
醒来时发现屋里坐的人,不由吓了一跳。
昨天宁枭着急确认她下落,将门踹烂了。
他便与她换了个房间。
毕竟,可没人喜欢看一个老爷们儿睡觉。
“你怎么进来的?”
“秦烟,这么些年,看来你对我还是不太了解。”
“谁想了解你?”
宁枭深谙她性子。
在她面前,他早就磨没了脾气。
如今秦烟是大爷,他是小弟。小弟自然不能与她高声语。
他淡淡扫了眼床上的人,“起来吧,吃饭。”
早就闻见食物的香气,秦烟也不再扭捏,简单洗漱一番过来坐下。
看过桌上的早膳种类,她咋舌,“都这么久了,你的习惯一点没变啊。”
依然是样样都有,当然必不可少的是她喜欢的肉包子。
“没想到你还记得。”
他将酪浆推至她身前,因为方才的话,心情陡然畅快不少。
她拿起包子,一口下去,汁水四溢。
还在北漠时,他找了厨子专门做包子,只为她能吃出家乡的味道。
如今她身在南胤,早已不用担心旁的问题。
他却因她离开家乡,常常能体会她曾经种种。
不过是个女子,那时候真是难为她了。
见她一脸满足,想必甚是合胃口。
秦烟不知他心思,吃得正欢。
肉汁蔓出唇边,带着油星子。
宁枭递给她手帕,冷淡道,“急什么?我又不会跟你抢。”
“你怎么不吃?”
“吃过了。”
“这么多,我根本吃不下。”
“吃不下便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