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留意着房门,一边摸索着瓷片来回磨过绳子。
想来是避免她逃跑,绳子快有手指那般粗,且两人打了死结,无法解开,只能用刀割。
她们还真是看得起自己,秦烟苦笑。
正在她专心磨绳之时,窗户迅速开合,一道暗影潜入。
那人闪至房中,秦烟登时一愣。
凉凉的声音响起,“好啊,一会子不见,你就要娶亲了。”
看到来人,如同看到救星。
她瞳孔放大,含糊不清开口,发出哼唧的声音。
先前宁枭将外面都细细查探过,前院酒席上聊得火热,山寨里的小喽啰们几乎聚在桌上喝酒。
后院只有零星几个看守的,已被他放倒拖入草丛里。
至于刚才两个婆子,并未见到她们对秦烟做什么不利的事,干脆放过了。
现在外面一时不会有人来,他们喝酒吃肉还来不及呢。
他来到床前,修长手指挑起削尖的下巴,移动目光打量着,“这般模样,难怪旁人也误会了。”
那身大红喜服太过扎眼,他的注意力不由落在她身上。
未施粉黛,眉眼清丽。
一头秀发高高束起,平添几分飘逸。
不经意间一瞥,秀色浑然天成,眼前这张脸约有些雌雄莫辨。
她着急离开,见此时他还有心情打趣,很快挣开他的手。
指腹处的细腻快速擦过,他尚有些怀念。
见她已然在计划逃离,宁枭夸道,“看来你也没那么笨。”
秦烟皱起秀眉,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见之发笑,“没想到啊,秦烟,你也有今天。”
她忿然瞪着她,急得站起来。
宁枭愉悦一笑,这才取出她嘴里的抹布。
异物感消失,她只觉嘴唇都快合不上了。
当务之急是离开,她忍住想骂人的冲动,转身让他将绳结解开。
“要我帮忙?”
“宁枭!”
一记眼刀飞来,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恨不能送他上西天。
她不知宁枭已料理好潜在风险,只当他是报仇来了。
他一直留心外面动静,此间静默,没有人来。
如今秦烟被缚,手不能动,颇有些任人宰割的感觉。
他不免生出逗弄她的心思。
宁枭来到她身后,见她手上捏着瓷片,若是不小心,随时都会弄伤自己。
不由想起最开始她面对自己时,也是这般警惕、随时戒备着。
往事浮现,他心间泛起心疼。
轻柔掰开她手指,将瓷片扔至一旁。
看了眼那五花大绑的绳子,他一时有些无语。
“她们未免太看得起你,绑成这样。”
话虽这样说,看着她手上被勒出的红痕,他还是有些不悦。
想着待会出去,得狠狠惩罚下他们才行!
桌上烛光跃动,将两人身影投影在墙上。
墙上的两人靠得极近,她微微俯身,紧紧贴在他大腿前方,身后完全交给他。
画面太过迤逦,他瞥了眼忽然顿住。
太多不合时宜的记忆涌现,下腹有热流涌动。
目光落在眼前的柳腰,他手下动作停住。
他轻咳一声,连忙掩去不自在。
宁枭放弃去解绳索,干脆抽出长剑直接割开。
算了,大不了下次再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