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行人驻足感叹,“这几年民风愈渐开放了!男人背男人,我倒是头一次见。”
“你说他们谁在上、谁在下啊?”
“我看看,应该是那个瘦弱的在下面吧!呀,这男人怎生得如此高大威猛!”
午饭后,秦烟便换了男装。
当时宁枭第一眼见到,也是愣了愣。
倒是个模样清俊的俏公子!
眼下在众人眼里,两人这行为着实扎眼。
听得身后肆无忌惮的谈话,秦烟耳朵一红。
她压低声音威胁他,“赶紧放我下来,不然我饶不了你!”
“哦,你想如何惩治我?没听到别人说,瘦弱的人应该在下面吗?”
不料他出言打趣,秦烟被噎住,脸开始发烫。
她重重揪在他手臂上,惹得他冷吸口气。
“宁枭,我再说最后一遍,放下我!”
“行啊,我也再说最后一遍,你别想了。”
任她再拧他、掐他,某人就是不松手。
她折腾得气喘吁吁,偏偏他还精神抖擞,毫无反应。
秦烟累趴在他身上,宽阔的肩背成了最好的枕头。
“先说好,我只是暂时借用下,别多想。”
“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这是给你面子。”
“那我可谢谢你了。”
宁枭唇边升起一抹笑,复收紧了手臂。
星子稀疏落在深蓝的天幕上,他抬头扫了一眼,觉得不如北漠的好看。
不过那又如何?
她在身边,一切便是最美的景致。
感知到背后的温度,他身上的疲惫早已清空。
街上行人渐少。
回去时,客栈都快关门了。
宁枭上了楼,到她房前时叫她下来。
没反应?
“方才还吵着闹着要下来,现在你倒不说话了。怎么,就这么一会儿,还赖上了?”
他有些奇怪,侧头只见一头乌黑的秀发落在肩上。
发丝散落在他衣裳,让人心间生出痒意。
原是睡着了。
想起方才的自作多情,他不免发笑。
无奈只得将她送到屋内。
他单手点了火烛,昏黄的光影现出,屋子被照亮。
宁枭坐在床边,小心将她轻放下。
正要起身,猛然被勒住脖子。
他不得已仰躺下去,快速撑住床沿,这才没有压住她。
秦烟似在做梦,将他勒得很紧。
宁枭脸有些泛红,拉住她手腕这才不至于被她送走。
这女人,什么时候力气这般大了?
只听她呓语道,“不许离开……”
闻言,他手上一顿,神色蓦地转淡。
他当然不会以为,她在跟他说话。
宁枭将她手拿开,回身注视着那张不安的脸。
即便在梦里,她还是想着云知行。
这个认知,还真是让人无力。
屋内,他吹灭火烛。
孤寂的身影离开,轻声掩上房门。
那影子在门边伫立良久,不知是何时离开的。
第二天,他们又逗留了半日,依然没有线索。
事不宜迟,得赶在天黑前到下一个镇子。
快入春了,山头上的冰雪逐渐消融,慢慢露出些绿意。
途径山路,赶路的旅人匆匆,将包裹护在怀里,生怕被谁看见似的。
往来的马车飞驰而过,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