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还会呛他几句,后面觉得只是枉然。
不论如何说,云知行从不会生气。
他脾气越好,她越恨不起来。
他深谙此道。
自从秦烟同意他上床后,云知行的心情更是美好。
每天他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一个人恨不得掰开当两半使。
早上他处理政务,中午陪两人用膳,下午教招儿读书识字、兵家道理;晚上则陪着她,哪怕只是静静发呆、什么也不做。
深夜,几人同榻而眠,他会跟昭儿说许多故事。
等昭儿睡着了,他便同秦烟聊聊儿时的趣事。
他所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发自内心。
一国君王,有几人能做到他这般豁达大方?
精心教培的孩子是别人的骨血,床榻共枕之人又求而不得。
他或许是在身体力行的忏悔、赎罪,亦或是等待有朝一日,她终会彻底原谅、从而接纳他。
只是,她管不了他心中所想。
她忘却前尘,对他再记恨不起来。
他如愿可以和秦烟共枕后,没多久,那只狐狸尾巴便藏不住。
夜晚,昭儿熟睡后,他总会轻手轻脚将孩子抱到另一边,自己挤到秦烟身边。
睡得恍惚间,她只感觉腰间被一双手臂环住。
云知行缓缓欺到她颈项边,清冽的气息笼罩在周身,她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最舒适的位置。
难得的,见她没有抗拒自己。
那颗悬着的心落下,他唇边划起满足的笑意。
鼻端是幽幽清香,怀里是柔软的她。
他的心,被添得更满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太快、太久,久远到秦烟快忘记还有那么一个人。
昭儿四岁生辰这天,云知行依然行了休沐,亲手为他操办生辰宴。
往年,他都会送上许多奇珍异宝,昭儿喜欢得不行。
但到底是孩子,往往玩了段时间,便会抛之脑后。
今年,云知行卖了个关子,说这份生辰礼,昭儿定会喜欢。
秦烟并不相信,“他还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不要送太贵重的,免得以后好高骛远。”
“昭儿不是那样的孩子。放心,我自有分寸。”
他总是很宠溺昭儿,夸张到她觉得那是溺爱了。
可每回说到最后,他总会用一句话堵她的嘴。
“昭儿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她找不到理由反驳,可又不能说别的。
他全然把昭儿当作自己的骨血。
生辰这天,带昭儿去看礼物之前,他跟孩子说了悄悄话。
“昭儿,父皇保证你会很喜欢这回的礼物。如果你喜欢,能不能答应父皇一件事?”
昭儿高兴点头,父皇比母后对自己还好,样样满足、还从不会凶他!
云知行看了看外间,无人注意这里。
他眼里闪过狡黠,小声道,“昭儿已经四岁了,父皇在你这个年纪早就一个人睡了。昭儿是小小男子汉,是不是也该自己睡?”
漆黑的眼瞳转动,昭儿目光坚毅,“昭儿是男子汉,可以自己睡了!”
云知行颇为满意,“那今晚该怎么跟母后说,你当知道了?”
“嗯,放心吧父皇,我会让母后答应的。”
“那咱们拉勾。”
“好!”
小小的手指勾起长指,两人达成协议。
“找了好久,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秦烟迈入殿中,两人立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