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点了点头:“他与组织毫无关系,但却暗地里与药物走私有染,而且目前正因为一些原因同他的邻居关系紧张——虽然不是那种绝顶的诱饵,但这种性格和人际关系,已经足以让乌佐为他驻足。”
  
  “不错。”朗姆随意夸赞了部下一句,然后取出先前江夏给他的名片,欣赏片刻,开始编写打算发给江夏的邮件。
  “那些犯人是冲着江夏去的,而江夏又亲手逮到了犯人。这种时候,身为一个刚刚和江夏认识、同他相谈甚欢,并且和这起爆炸案密切相关的餐车师傅,我发消息慰问他一下,关心他有没有在抓捕爆炸犯的途中受伤,这很合理吧。”
  朗姆心中飞速思索着,同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受伤的那一条胳膊,对库拉索道:“倒也不是完全躲不开那场角度刁钻、波及面极广的爆炸。只是电光石火间,我发现受一点可控的小伤,其实更能和乌佐自然而然地建立起联系——这种通过一个被害人认识其他被害人的过程,应该是乌佐非常熟悉的方式,常见又自然的事,最容易让人失去戒备,掉以轻心。”
  库拉索一脸钦佩:“原来如此。”要不是私家的医生找得那么仓促,我没准就真信了……
  朗姆则越想越觉得,这个伤受的的确很值:“乌佐和警方关系很好,那些愚蠢的家伙也一直以为江夏是他们正义的同伴,总是不吝与他分享消息。这样一来,乌佐现在一定已经知道我因为那场爆炸而受了伤。
  “听说在市民面前,乌佐总会保持着他那无懈可击的纯良侦探的模样。届时我问他有没有受伤,他一旦收到我这个伤者的消息,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他肯定会因此觉得愧疚,并过来探望。
  “然后我们就能顺理成章地认识了。乌佐发现我的那位私人医生的有趣之处,一定会忍不住用他设计一起案子。届时我就能现场围观江夏破案,并以此为契机表示我的手受伤了,最近捏不了寿司,而这次的破案让我触动极大,提出想跟着他见习观摩那些案子,和破案的过程。
  “这样一来,我就能像之前公园的爆炸时一样,近距离观察乌佐的一切行动,然后很快掌控其间的规律。”
  朗姆谱写着他接下来的一系列计划的时候。
  前排的驾驶座,库拉索却正神思不属,完全没在认真听讲。
  刚才一看到朗姆取出乌佐的名片,她心里就开始嘶嘶冒凉气,只觉得上司取出的根本不是什么名片,而是取出了一个厄运之源。
  其实乌佐之前也给她递过名片,不得不承认的是,那张名片经过几次更新换代,设计得非常雅致,即使不作为名片而是当做什么赏心悦目的艺术品,随身揣着也很合适。
  但即使如此,库拉索也还是在收到名片之后没多久,就把它烧成了灰,然后毁尸灭迹地扔进了大海,和那盘可恶的游戏卡带一样。当然,连接连放出乌佐影像的投影设备,她也一起毁了。
  总之,在看到朗姆突然摸出那种东西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库拉索很想不顾什么上司部下之间的情谊,回手一枪把名片崩得粉碎。
  ……可惜不管心里怎么呐喊,她的理智始终存在。
  库拉索最终只能默默开着车,并且无声加快了一点速度,希望赶紧到达目的地,把这主动往火坑里跳的上司丢下,免得溅起来的火星烫到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