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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警察们对刚才从附近路过的法外狂徒,一无所知。
检查完了车厢里的情况,在等待进一步的尸检结果出来之前,他们先走访了一下附近的证人,以及可能的嫌疑人。
虽说目前看来,死者的死亡原因,是被注射了毒素。
但这种杀人道具,不少人都能入手,车站又人流混杂。再加上死者的钱包被人掏空,这其实也有一些“抢劫杀人”的特征,所以被问到的,不仅仅是几个医生,还有其他人。
“那位宽脸的先生?……啊,我记得他!”
列车上的售货员听到警察询问,很配合地提供了自己知道的线索:
“我记得他买了一罐咖啡,给了我一张万円大钞票。很不巧,今天的客人很多都没带零钱,他的位置又正好在车厢最末,千元钞票正好用完了。找零的时候,我只好给了他很多硬币,所以印象很深。
“时间的话……我进到那节车厢,大概是不到下午六点。之后没多久,车就到朝山站了。”
江夏正听着,忽然感觉旁边走过来一个人。
他转头一看,看到了一位穿金戴银的太太。
江夏略微一怔,很快想起了这个人——印象里,她家养了一只又胖又懒的长毛猫,以前光顾过几次侦探事务所。
富太太刚才似乎正在出站口观望。此时她忍不住走回来,跟江夏打了一声招呼:“江夏,又遇到案子了?”
售货员听到这边有人说话,看了她一眼。然后脱口而出:“啊,这位太太好像也是那节车厢的乘客!”
——富太太的打扮十分显眼,她每根手指上都戴着至少一枚镶嵌着闪亮宝石的戒指,脖子和手腕上也有大串珠宝,简直把“有钱!”两个字写在了脸上。
听到售货员点破,富太太倒是也没有隐瞒。
虽然有点害怕命案,但刚才她围观了一阵,感觉破案好像挺有趣的,尤其是侦探专心于案件的模样,非常值得赞赏。
“我当时确实在那节车厢。”她迎着警方期待的眼神,叹了一口气,有点无奈,“可是我也确实对死者没什么印象,听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中年大叔。嗯……不过,在从中转的朝山站发车之后,我倒是见过一个奇怪的乘客从走廊上经过。
“那个人穿着深蓝色的外套,戴着鸭舌帽,还有圆溜溜的有色眼镜,嘴上粘着胡子——肯定是粘上去的,因为歪了一截。
“一开始我看到他穿成这样,还有点害怕。不过后来,他没在我旁边停下,而是径直走了过去,跟我没什么关系,所以我也就没再去管。”
……
这辆车上的座位,两两相对,视野很容易受阻。江夏开着的松田牌乌佐,是从另一边的走道上往返的,从富太太的视角,没法看到。
有了新线索,江夏顺手推了一下进度:“看来这不像是随机的抢劫杀人——同在一个车厢,比起金井太太,内海医生这种打扮普通的中年男人抢劫难度更大,财力上对抢劫犯的吸引力也更低,可凶手却完全没有对金井太太施加关注,这实在有点奇怪。”
金井太太一怔,这时才猛地反应过来,后怕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犹豫片刻,趁没人看自己,悄悄取下一点首饰塞回包里,并决定以后出远门,最好随身带个保镖:治安真是越来越差了,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还好这次不是真劫匪,只是一个有目的的杀人犯。
正想着,旁边,江夏的声音继续传来。
这个年轻侦探忽然转向一个人,冷不丁把一个围观群众拉下了场:
“说起可疑人员的‘深蓝色外套’——伊达医生的上衣,好像是两面式。外面黑色,而里面的颜色,从领口来看,好像正好是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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