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已经跳脱起来了,她在不工作的时候,向来家常。
她坐到楼君泽的对面,一张纯原木桌子旁边的纯原木长条凳上,托着下巴轻声问他:
“老板,你看我讲课帅吗?”
“你看我认真吗?”
“你看我负责吗?”
“……敬业吗?”
“……是不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售后超完美的?”
所以,你的好评呢?
楼君泽当然悟了她的意思,小姑娘是提醒他好好写评价呢,她的努力也都当然值得。
他放下笔,郑重的端正自己的坐姿,这才开口道:“夏总工……”
夏时:“你可以叫我夏姑娘!”
楼君泽:“……好……好夏姑娘。”是因为他和别人不同吗?
夏时:“我怕你叫习惯了在外面瞎喊!”
楼君泽:“……”
夏时:“你看我多细心严谨又敬业,记得打好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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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夏时已经走了,楼君泽拿起笔,继续书写,向来自持的人,即使年幼宫变后便没再受过系统的教育,但他在常年囚于暗室的日子里,也是自学苦读日日练字的,他的字,向来苍劲有力,端方里带着凛冽的风骨,漂亮好看极了。
毕竟习武和练字,是他在被囚禁的漫长日子里,唯一能做的事,他向来爱惜没一块儿纸。
可这次,却不小心走了墨,晕染了字和纸张,
方才不该产生的妄想,如同暗地里悄悄滋生的情愫,让他觉得这份妄想……对,他把这份情愫叫做妄想,这份痴心对她来说都是亵渎。
她那样的姑娘,
他怎么敢,他怎么能?他怎么配?
楼君泽,你痴妄了。
啪一下,手里的梨花木笔杆断裂,惊动了此处的武卫。
“爷,您这是……?”
“退下,不得再提!”
“是!”
“冬日天寒,林间雾重,湿木都带着烟气,姑娘要用炭火记得仔细些……”
……
冬日天寒,即使京都离北地甚远,入冬之后,天气也渐渐深寒了。
虽然无雪,但冷气也丝毫不减,透着刺骨的寒。
皇城之内,众侍卫顶着寒气一寸寸一丝丝的把地道里的尘土往外面扫。
用毛笔扫,
因为纸张太碎,泥土太稀,似乎里面破碎了什么文书信函,炸出来零星的纸屑,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也因为瓷器太碎,看不清是琉璃还是白瓷的一种材质,几乎都碎成了渣渣,
要收集,要知道这密道里究竟都有些什么秘密,便只能这样一寸寸的扫。
丞相每日都守在坑前,忙碌之余都必须要来看看,他一定要知道,这能定王朝兴衰的密道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占星台的一众弟子全部都被带到了坑边,传闻当年这个密道是占星台第一任国师所造,那现在就让他的第无数代徒子徒孙们看着,要是在炸,就先炸他自己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