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是金丝楠木的,墓碑是石精!这是孙子给您准备的另一件礼物!”
左手摸着石精制作的墓碑,右手摸着金丝楠制作的棺材,曾爷爷再也控制不住他的眼泪,大颗泪花砸在了工作间的地面之上,和地上那些残留的木屑混杂在一起,形成一个个浑浊的泥点。
“好,好,好!问心你有心了!”
曾爷爷哭的跟着小孩子一样,不过这不能怪他。
在这个时代,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没法入土为安,可怕的是你没有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和墓碑。
可是现在莫问心已经将所有东西为他准备齐全,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转眼已是两个月过去。
天气转冷,这段时间老是下雨,让整个院子泥泞不堪。
如果是往常的话,曾爷爷现在的身体恐怕一下子便撑不住了,幸好莫问心回来了。
早在天气转凉的时候,莫问心便背着曾爷爷到了成衣店买了两套厚厚的棉衣棉裤,现在正好用上。
不过莫问心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因为曾爷爷的身体恐怕已经到了极限。
现在的曾爷爷精力不佳,时常靠着床头打着瞌睡,而且现在的他咳嗽不断。
即使莫问心使用之前张药配的药现在也无济于事。
为此,莫问心直接将张药请了过来,在号脉后,张药将莫问心拉到一旁只说了一句话:老爷子时间不多了,多陪陪。
这句话让莫问心如遭雷击,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莫问心陪在曾爷爷身边的时间越来越长,就连曾爷爷让他去忙他也不去。
冬天来了,天空中开始下起小雪,曾爷爷彻底下不来床了。
或许是已经知晓了自己身体的情况,曾爷爷也不好说什么,但是眉头整日的皱起,无法化开。
见此,莫问心总是能找些好玩的东西去逗曾爷爷,也只有在这时,曾爷爷会放下所有的心事,眉头展开,微笑的看着莫问心。
某一日,莫问心为曾爷爷准备好早饭,就在曾爷爷拿起碗的时候,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他冲着莫问心说道:“问心,帮爷爷买壶酒,就是我常买的那种。”
莫问心知道,这就是张药医馆附近的那间酒家中的酒,而且是最便宜的酒,这酒很浑,不过胜在劲大,一些没有几个钱的百姓都会买这种酒解解酒瘾。
既然曾爷爷既然想要,莫问心自然会去。
3分钟的功夫,莫问心回来,手中提着浊酒回来。
曾爷爷此时正在吃着早饭,他扒拉的速度很慢,好像每吃一口都十分的费劲。
莫问心见状,默默的为曾爷爷倒好了一杯酒。
接过酒,曾爷爷的手有点抖,不过当喝下酒后,他好像彻底放松了下来。
“舒坦啊!好久没有喝到他们家的酒了,还是那个味道。”
曾爷爷的体力好像恢复了,他坐起身,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的倒酒。
“问心,我走之后就把我埋在这个墓园之中,丧事的话一切从简,叫上邢行和张药过来一趟就好。”
“我这辈子值了,虽然孤身一人,但是能够遇到问心你却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分!”
声音逐渐放低,曾爷爷的眼神开始涣散,最后一口气从他的口中吐出......
遵照曾爷爷的遗嘱,莫问心在墓园中为曾爷爷挑了一个好的墓地,同时请了邢行和张药。
看着曾爷爷的遗体,两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莫问心蹲坐在坟前烧纸。
待到一切结束,邢行走上前拍了拍莫问心的肩膀:“老曾是个好人,他这辈子无儿无女,到头来认了你这个孙子也算是享受天伦之乐了。”
张药也走上前:“老曾走的时候没有受委屈,这是喜丧,你应该感到高兴!”
三人简单吃了一顿,待到两人离开,莫问心坐在屋中环视,屋里一切都很熟悉但唯独少了那个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