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妃即将临盆之际,康熙带着一一大堆孩子浩浩荡荡地回宫了。
刚踏入皇宫,康熙便马不停蹄地开始处理各项事务。回宫第一桩,就是叫来太子问问这段时间监国的情况。恰逢明珠与索额图在前朝军事事务上再度产生严重分歧,康康熙有意借此来考问并敲打太子,不要太纵容索额图。
若明显偏帮索额图,必然会引起康熙的不满;可若让明珠轻易得逞,索额图那边也不好交代。夹在中间话说得模棱两可,康熙又不满意。
他怎会不明白皇阿玛的心思,无非是期望自己这个太子能全心全意地依靠他这位父皇,可若自己真的毫无势力与主见,想来皇阿玛又觉得自己缺乏帝王的气魄与才能,不配为君了!
强忍着内心的憋闷,胤礽与康熙你来我往地周旋许久,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总算将此事勉强揭过。
父子两个许久没见,商量正事之外,少不得要花些时间父慈子孝。
康熙正准备问他最近起居,却看见胤礽嘴角生了一连串的小火泡,微微发红,在太子如冠玉般的脸上颇有些扎眼。
康熙顿时心疼又生气,大骂太子身边的人未能悉心照料,致使太子身体有恙。
“你们这些废物,是如何伺候太子的?太子倒是为了国事日夜操劳,你们却连他的基本起居都照料不好,要你们何用?”
太子嘴角生泡,纯粹是近来与玛禄冷战之事才导致的心绪烦乱、内火上攻。
他又不是第一天监国,更不是第一天当太子了,历练多年的他处理政务都是驾轻就熟。
太子见状,赶忙上前一步:“儿臣多谢皇阿玛关心,只是此事的确不怪他们,是儿臣近日忙于国事,未曾在意保养自身。若皇阿玛在胤礽身边,去哪儿都带着儿子,儿子定然身心安适,哪里还会上火?”
康熙听他这样说,老怀甚慰,自觉儿子终归对自己还是敬重与眷恋的。当下他立刻转头,高声吩咐人叫容太医来给太子看看。
梁九功赶紧提醒康熙:“皇上,容太医奉旨在给德昭贵妃调理身体,奴才叫他过来,还需要您等待片刻。” 梁九功的意思是若着急,再换一个太医。
可太子听到梁九功说起玛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没等康熙发话就状似无意地抢先说道:“无妨,反正皇阿玛和孤还有许多话要说,且等上一等也不打紧。正好,儿子猜皇阿玛也关心德昭贵妃的病情,迟早要叫来问一问,是吧皇阿玛?”
康熙自是点头应允。太子关心德昭贵妃,也是孝顺他的表现。望着太子懂事知礼,他心中既是欣慰又是感慨。
不多时,容太医匆匆赶来,先向康熙行了大礼,而后转向太子开始仔细地把脉问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容嵇在路上得知自己是被康熙叫回去给太子诊脉的时候,心里的怒火简直要冲破理智喷薄而出。
康熙回来之前的这些日子,容嵇都在安慰和照顾玛禄。无论玛禄怎么自责,容嵇都认为玛禄如今的痛苦,太子难辞其咎。
他做了许久的心理建设,甚至狠狠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才恢复冷静,才好好地进去行了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