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听了这些话,心中越发沉重。他知道,这次太子和贵妃之间的矛盾已经严重到了超乎想象的地步。
贵妃素来身体康健,为皇上生育了六个子女都没有生过这么严重的病,还刻意隐瞒——不是和太子发生矛盾了,还能是什么原因?
往日里两人有多情投意合,相互怨怼的时候就有多伤心!而且太子和贵妃都是性子倔强之人,一旦有了分歧,便如两头犟牛,谁也不肯先低头。
可怜他们这些夹在中间的下人哦!
白夏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陈心,便匆匆回到玛禄身边。玛禄见白夏回来了,先是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似是不想让人瞧见自己此刻的神情,可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轻声问白夏:“陈心走了吗?”
白夏看着自家娘娘憔悴的面容,心中不免一阵酸楚:“娘娘,陈心已经走了。您就别再为这些事儿操心了,先好好养病要紧。”
玛禄微微闭上双眼,轻轻叹了口气,喃喃自语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
白夏在一旁心疼地看着,忍不住劝道:“娘娘,您何苦这样折磨自己呀。奴婢最清楚您的人品,肯定是您受委屈了。太子殿下他。。。等过些日子,您身体好了,什么都好说了。”
玛禄连眼睛都不睁开,面色苍白:“如今我没心思去想这些,只盼着这身子能早日好起来吧。”
“娘娘,您别这么说。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啊,您要是垮了,这永和宫可怎么办?那些一直盼着您不好的人,可就称心如意了。”
白夏心里急得不行,眼见着玛禄这般消沉,都开始有些口不择言、胡言乱语起来,只盼着能借此刺激一下玛禄,让她重新提起斗志,可别就这么一蹶不振了。
顺便再内涵一下密妃。
玛禄听了白夏的话,轻轻摇了摇头,声音依旧虚弱:“称心如意便称心如意吧,我如今真的是累了,没那份心力去管别人怎么想了。即便没了我,也总归会有新的人来掌管,又能怎样呢?”
白夏一听这话,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娘娘,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永和宫是您的心血呀,这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哪一样不是您精心打理的?咱们这些人,也都是真心敬爱着您,盼着您能好起来呢。您要是就这么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而在毓庆宫,太子依旧在书房里烦躁地转圈。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玛禄的面容,一会儿是她温柔浅笑的样子,一会儿又是她伤心落泪的模样。
他心中懊悔极了,这些日子的冷战,让他十分难受,心如油煎,甚至他都开始给玛禄找理由了。
妃嫔,哪个不是要恩宠的?即便真的无心于此,可这表面上的功夫、人情世故的敷衍总是要做的。或许,玛禄那封信只是为了敷衍皇阿玛罢了,并无其他意思。
若真是这个意思,是不是也不代表她不爱自己?
总之他想来想去,实在是难受极了。可他该死的自尊心却让他拉不下脸来,去问一问,确认玛禄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