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觉得这人不靠谱,怎么可能跟他合作。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是个骗子,我可真是瞎了眼!”李逸尘愤怒地挥了挥拳头,满脸的懊悔与不甘。
“那么,你凭什么认为他可靠?”
“我查看过他的身份证和名片,他举止文雅,待人亲和,不吹嘘,不夸口,一看就是个好人,谁能料到他是骗子呀!”李逸尘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检察官说:“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么你此刻是什么心情呢?或者说你在想些什么?”
“不知道,我说不清楚,就是难受。
浑身没力气,胸口像堵了块大石头,心里别提多郁闷了。”李逸尘一脸愁苦,整个人犹如被抽走了精气神,“如果这是一场骗局,那我算什么?
一方面是嫌疑犯,另一方面是受骗的傻瓜,我这智商简直负数!
想我以前也算是有点小名头,这次可好了,一下子成了大新闻,真要出大名了,太他妈丢人了!
我就在想,难道老天故意跟我作对?为何要如此折磨我!”
“可以理解。”检察官同情地点点头,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怜悯,问道,“刘东阳的诈骗行为对你在经济上造成了什么影响?”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公司的大好局面毁了,盈利、分红都成了泡影。”李逸尘无奈地回答,声音中充满了绝望,“现在,我的命运全押在这个产品的专利权上了。
我对法律也就知道个大概,不清楚我这种情况该承担什么责任,谁让我是股东,是副经理呢?
听天由命吧。
要是我不用去当刘东阳的替罪羊,如果法律部门不用我的专利权去弥补刘东阳造成的损失,如果产品的专利权还能归我,那我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否则,我就彻底玩完了。”
他们的对话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被严密监听、完整录音。
检察官的谈话那可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都做了周全的预料,他的每一个问题都像是精心设计的圈套,看似平淡如水,实则暗藏杀机,颇有一番“高手过招,深藏不露”的韵味。
而李逸尘的谈话则是在毫无防备的状态下进行的,根本没有时间准备,不可能凭空捏造一个完美的回答体系,他的语言虽说带着些书生气,但可信度却是极高的。
其实,在这次面对面谈话之前,检察机关已经在龙谷堆、安河以及李逸尘曾经活动过的几个城市对他展开了大量且细致入微的调查。
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表明李逸尘参与了刘东阳的诈骗阴谋,调查结果基本能够确定他是清白的,是受害者之一。
这次谈话,检察官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这是一次明知希望渺茫却又不得不进行的程序。
谈话进行到这个程度,看上去似乎已经没什么可聊的了。
然而检察官仍不放弃,继续说道:
“这次受害的农民多达八十多个,他们之中,被骗金额最少的是六万龙腾币,最多的是十二万龙腾币,而这些受害者绝大多数来自边远贫困地区,他们的钱,有的是村里各家各户拼凑起来的,有的是学校向学生家长集资的,有的是向亲戚朋友四处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