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李春潮装作笑容满面地走到自己父亲的身侧小心地说道:“父亲,孩儿刚送刘公公快出大门的时候,悄悄送出的金叶子被刘公公当场拒收了,说是宫里规矩!”
李长庚收住了脸上的笑容答道:“宫里的确有这个规矩,之前你不知道,也怪为父没有提醒你,你尽快告诉其他人一声,不可好事反而酿成了坏事!”
“是,父亲!”李春潮躬身答道。
“刘公公当时可有不喜?”李长庚悄声问道。
“回父亲,刘公公在说完此事后,将孩儿的称呼由李主事改为了李公子!”李春潮答道。
李长庚轻点了下头道:“嗯,那就是愿意继续亲近的意思,以后对宫里来的人都要小心伺候,去坐下吧,等会儿应该会有不少同僚前来道喜,你要做好迎来送往之事!”
“是,父亲,孩儿明白的!”李春潮回完,坐回了自己父亲左上首的位子,陪着家人一同说笑与升迁宴的安排之事。
在同样送别前来宣旨的刘时敏后,毕自严的府上与李长庚一样,都是一副欢喜异常的场面,但与李长庚志得意满的心境不一样的是,毕自严的内心其实是焦虑的。
虽然皇帝兑现了自己的入阁,但原先说好的税部却划给了李长庚,而且新户部与税部堂官,没有一个自己交好的官员,反而与李长庚颇为亲近,好在赵秉忠将会从宣大回京赴任刑部左侍郎,自己也有了一个强劲的奥援。
更为要命的是,自己不久前在两次会议上,多次当着众官员的面顶撞皇帝,而且还当场遭到了皇帝的呵斥,真不知自己的这个大学士能干多久,至于想更进一步,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在接待完一众平时交好的同僚后,略显疲惫的李长庚慵懒地坐在正堂的上首,跟留下来的儿子与女婿们聊着天,算是一边休息一边交代事情。
“父亲,现在袁大人升任了税部尚书,而且也由父亲直领,孩儿是否也要跟着袁大人前往税部?”李春潮朝坐在上首的父亲躬身问道。
“玄年,你怎么看?”李长庚有意提点与考教自己的女婿。
熊开元想了一会儿后答道:“回岳父大人,小婿以为兄长可不必急于一时,现在税部才刚成立,连办差的衙门都还没有确定下来,等税部从户部剥离出来,肯定还要花一段不短的时间。
此外,若兄长急急从盐政司随袁大人前往税部,恐怕会坐实与袁大人的关系匪浅,而且会让人以为兄长离不开岳父大人的庇护,从而无法为朝廷挑起大梁!”
“嗯,那你认为春潮未来该调往何处?”李长庚继续问道。
“回岳父大人,小婿不敢僭越!”熊开元赶忙推辞,李春潮可是自己的大舅子,而且眼前有内阁首辅,哪能让自己随意置喙。
“嗯,既然你不想说,那就不勉强了!”李长庚对熊开元说完,转头朝李春潮说道:“听到了?先继续待在盐政司,就算要换衙门,也是去往兵部,之后再去地方历练一番,陛下偏爱地方政绩出色的官员!”
“是,父亲,孩儿明白了!”李春潮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