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沁趴在栏杆,双目失神地盯着池中游来游去的金鱼,长长叹了一口气。
“想出去,想出去,想出去……”
姜清瓷一进院子就瞧见姜沁嘟嘟囔囔的,待听见她说的话,只觉得好笑。
“有这么无聊吗?”
闻言,姜沁抬头,看着姐姐的眼神满是幽怨。
“有啊。”
接下来的话,足以让姜清瓷羞愤捂脸,“姐姐有温公子陪着,你俩看花看鱼,聊天聊地,我就跟个多余的一样,这也便罢了,偏我连念儿姐姐都不能去找,还有人比我更惨吗,我都快憋炸了……”
姜清瓷柔美的脸染上胭脂色,眼睛都被羞的布满水汽,好似月色下的一汪清泉,散发着莹莹光芒。
“沁儿!你在乱说什么,我何曾,何曾与温……温公子有你说的那样……”
姜沁轻哼一声,“就有!不独我觉得有,祖父也觉得有!”
“嗯?”姜清瓷呆了一瞬,急忙解释:“我和温公子一清二白,哪有你们说的那样,只是因为我们都喜欢登山临水,意气相投,所以有话说而已。”
姜沁语气轻扬地哦了一声,“意气相投?那不就是看对眼了吗!”
跟沈念待久了,也学会了快人快语。
姜清瓷一噎,脸上更热,“沁儿!你再说我不理你了!”
姜沁见姐姐真的快恼了,“好啦好啦,我不说了,姐姐别恼羞成怒了。”
“……”
就在这时,沈念从圆拱门出来。
“清瓷姐姐,沁儿妹妹。”
姜沁高兴地迎上去,雀跃的问:“念儿姐姐,你怎么来了,难道柳……公子离开了?”
“嗯,他不走我哪敢上门,柳公子回中都了,沁儿妹妹不用整日躲着了。”沈念说道。
这话一出,就连很待得住的姜清瓷都高兴了。
她犹豫片刻,问道:“……怎么这么突然,柳家没出什么事吧?”
姜清瓷的反应在沈念的意料之中,她笑着说:“没事,就是柳伯伯有事去了禹州,柳三哥可能觉得无聊,就回中都了。”
或许在有些人眼里,清瓷姐姐问这么多多余了,沈念却不这么觉得。
有情有义总好过为人薄凉吧。
姜沁以为姐姐还惦记着柳晟这个负心汉,气呼呼地说:“姐姐,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会还想着他吧?”
长相又萌又可爱的小姑娘鼓着脸,大人般的恨铁不成钢,瞧着很好笑。
“沁儿!”姜清瓷听她越说越过,没忍住冷下脸,神情严肃,“你再这样别怪我送你回府。”
姜沁蔫儿了。
低着头,余光扫着姐姐的脸色,弱弱的说:“我错了~”
“我怕姐姐心软啊。”小小声地嘟囔。
姐姐受了那么多委屈,好不容易跳出柳晟的粪坑,要是再跳进去,她就不要活了!
姜清瓷呼吸一滞,神色微缓。
抿了抿唇,柔声道:“……不会的。”
走出‘囚笼’,她只想做一枚白昼的月亮,不求炫目的荣华,不淆世俗的浪潮,活的灿烂些,好歹不要再画地为牢。
沈念拍了下沁儿的头,说道:“沁儿应该给清瓷姐姐一点时间和信任。”
姜沁微微一愣,从善如流地点头,“……嗯。”
姜清瓷眸中倾泻出流光,心中满是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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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半月过去,边关的祛疤药被送到竹溪村。
沈念甫一得到药膏,便去老地方找丑丫。
“美丫,看看我手里拿的什么……”
她摇着药膏,清软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