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貌美女子正是李师师,她闻言之后,苦笑着提醒道:
“妈妈,非是女儿推脱,可是你也知那赵大官人的身份。”
“若只是对坐闲聊些诗词,那也便罢了,但是若留客过夜,他如何能够忍得”
“今夜这事若让他知晓了,只怕后果难料。”
老鸨一听赵大官人的名号,登时便如冷水浇头,冷静了下来,但随即她又想到那灯光下一排金光闪烁的元宝,心里就又火热了起来,继续劝说道:
“那赵大官人虽然身份特殊,但是十天半月也不曾来这里一回,不知耽误了你多少生意!”
“如今天色已晚,今夜他肯定不会再来。”
“你便去陪了那豪客一晚,这种事情,你不说我不说,神不知鬼不觉,他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
“再者说来,那赵大官人虽然宝爱你,但他一不曾暴露身份,二不曾出银子说要包了你,你便是另行接客,也在情理之中。”
“便是被他知道,又能怎地”
“妈妈所言甚是。”李师师先是点点头,然后小声提醒道:“只是,妈妈是想和那人讲道理吗”
老鸨顿时语塞,这天下间就没有讲道理的官,何况那赵大官人
他说的话,从来就都是道理!
但钱财迷人眼,利令人智昏,只要一想到那一排的金锭子,老鸨的侥幸心理便占了上风。
她略一犹豫后,便继续劝道:
“好女儿,他几天前才走,以他那虚乏的身子骨,非得补个十天半月不可,短时间内当不会再来。”
“咱们就这一夜,再无第二次。”
李师师叹了口气,知道老鸨已经拿定主意,她抗拒不得,只好乖乖点头答应。
“女儿知道了,这便梳妆打扮,前去招待那位贵客。”
老鸨顿时眉开眼笑,急忙扶了李师师在梳妆台前坐下,取了胭脂水粉,一边打下手帮着梳头装扮,一边在旁边唠唠叨叨,生怕她反悔。
“好女儿啊,你现在年纪尚幼,对男人还有些许幻想。”
“等你到了为娘这般年纪时,便会知道,这个世间,一切都是假的,只有金银才是真的。”
“男人是靠不住的,与其期盼着那赵大官人把你纳了,还不如趁着年轻,多积攒些金银,等年老色衰,便找个老实本分的汉子嫁了。”
“有这许多嫁妆在身,也不怕你家官人对你不好。”
李师师冰雪聪明,当然知道老鸨的心意,面对这些劝诱,也只是微笑化妆,却不说话。
她本就天生丽质,不需浓妆淡抹,只简单勾勒一下,便已美貌不可方物。
过不多时,妆便化好,她便起身,跟在老鸨身后一并下楼,只见她步姿摇曳,袅袅婷婷,仿佛猫儿散步,弱柳扶风,着实是个天生的尤物。
李鬼在房中已然又吃了一坛酒,犹自未见美娇娘出现,不由得便烦躁起来,正要发作,便听门外脚步声轻响,老鸨推门进来,喜笑颜开地恭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