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他来了。”

“进来吧。”

再与他的相见，和以前的形象大不相同。

衣着，头发，表情都没有变化，可就是有一种老人的疲惫感，加上他是坐在轮椅上，更是让这种感觉明显。

“……”

真嗣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是愧疚还是无感还是和以前一样恨他，所以始终没有说话。

于是碇源堂便开口了。

“那个孩子，是叫零？过来。”

零牵着真嗣的衣角，不知所措。

“妈妈，他是谁啊。”

“我的父亲。”

脸上努力的挤出一个算是慈祥的笑容，碇源堂招手。

“我不会伤害她的。”

真嗣这才点头，让零过来。

抬起左手，放在了零的小脑袋上，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就是你换取到的孩子？”

真嗣点头。

碇源堂继续问。

“后悔吗？”

真嗣摇头。

“好像啊。”

碇源堂感叹道，除了他本人以外，在场的其余三人都不知道是像什么。

“要是你和丽有孩子的话，一定就是这样了。”

真嗣沉默，觉得确实是这样，零惊讶的看着绫波丽，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绫波丽炸毛。

“父亲，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和那种家伙有孩子。”

他对父亲做了那么多残忍的事情，绫波丽看到他的脸就觉得恶心，怎么可能和他，生孩子……

绫波丽觉得简直是不可想象。

挥手让绫波丽先别说话，碇源堂和真嗣的对话在继续。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真嗣是第一次觉得，在和碇源堂好好聊天，虽然没有父子之间的感觉，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起初的时候我也感到后悔和迷茫，现在，再让我选一次，我也会毫不犹豫的让她诞生。”

“你长大了啊。”

绫波丽不知道父亲现在在想些什么了。

以前她认为父亲的一切是真嗣造成的，他应该会恨真嗣，甚至是会报复他，所以绫波丽才出动零号机去想要杀掉真嗣。

站在这里，安静的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绫波丽又觉得事情不只是自己想的这样。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不约而同说。

“妈妈那边，还有希望吗？”

碇源堂摇头。

“想必是她本人也不愿意出来吧，当初进入初号机本来就是她自己的意愿，所以的计划只是因为我无法承受这个结果，无法面对事实，我是个软弱的人，所以才会做这么多的事情。”

“真嗣，我一直都非常的妒忌你，你夺走了碇唯对我的爱，也因为她爱你更加甚过爱我，才会进入初号机中选择保护你。”

这么多年，第一次，他和自己说这么多的话，也是第一次对自己坦白他心中的想法。

“你应该早点和我说的。”

哪怕是在真嗣听到绫波丽死后的那段时间，只要碇源堂与自己说明他的想法，真嗣都不会背叛他。

“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一滴眼泪滴落在地上。

要是碇源堂现在对自己发动攻击，或者是要置自己于死地，那真嗣不会有半点害怕和伤心，这把软刀子一下插到真嗣心里的时候，真嗣却没能抗住。

零见到真嗣在伤心，跑过去抱住了真嗣的大腿。

“妈妈，别哭，你有我在。”

“嗯。”

看着前面的这一幅场景，碇源堂心底叹气。

“碇唯，你看到他们，也会很开心吧。”

……

从山洞里面出来的时候，真嗣已经没有了进去之前的纠结，只剩下互相坦白内心之后的解脱感，虽然两人回不到正常父子的关系，可也算是修复了裂痕吧。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处理绫波丽这个棘手问题。

在出碇源堂房间的时候，他突然说让绫波丽跟着自己一段时间。

绫波丽当场就要拒绝。

“这是命令。”

碇源堂的脸上有些严肃。

于是差点被哭出来的绫波丽只能跟在真嗣后面出来，一路上的眼神已经杀了真嗣一万遍了。

“别生气了。”

这回零抱住的是绫波丽。

零本来就对绫波丽非常有好感，听到自己是她的孩子以后，更加的喜欢她了，现在都把真嗣丢到了一旁，只亲近绫波丽了。

绫波丽也没有回答，只是手紧紧牵着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