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有些破防。

因为苏窈这句“亲生母亲”！

但是克制着表面的镇定，不卑不亢地反驳，“我理解苏小姐可以如此轻松地说这些话。但是如若苏小姐也同我与阿凛一样一次一次无数次经历了初初在生死边缘徘徊，大概也不会如此轻松地与我说这些。”

苏窈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将沈清的那点心思看得彻彻底底。

“所以说，你对我的敌意并不全是因为初初？是因为周凛吧！”对于毫不遮掩心思的女人，苏窈也不与她弯弯绕绕，直接点破。

“什么？”沈清当下有些难堪，眼神慌乱地对上苏窈镇定审视的眼眸。

“我说，你与我的敌意并不是初初，而是周凛！沈老师，你的心思太明显了，我想忽视都不行！”

苏窈的挑明让沈清猝不及防。

那种被人赤裸裸看着的感觉让她不觉有些羞耻。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三年的时间，明明陪在父女二人身边的人是她，凭什么这个什么也不是的苏窈一回来，就抢走了她所有的付出。

“你胡说！”沈清强装镇定辩解。

苏窈不与她争辩，她转过身去，再一次看向窗外的阳光，“沈清，你好像没有定位好自己的身份！”

她一字一句地说，淡淡的话语直接拉开了沈清与他们的关系与距离。

沈清知道，她点她，是在警告她！

可是她也瞧不上苏窈，“呵呵！”

她冷笑一声，提步上前走到苏窈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看着窗外的阳光和景色。

“是，我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她看向苏窈，嘴角噙着一丝嘲笑，“没有我这个外人，初初早就……”

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出来，苏窈转头看向她，眼神阴森。

沈清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能待在他们父女二人身边整整三年？”

“初初送入我们科室的时候，就只有巴掌大，身体各项器官衰竭，还因为当时苏小姐怀孕期间吸食毒品导致苏苏出生就有染瘾的各项症状。你自己吸过毒，宝宝毒瘾发作的时候比你成年人更残忍更痛苦……即使周凛有钱有势力又怎样，这样的孩子，可能会在稍不留神间，哪怕一个眨眼的功夫就会停止呼吸……”

周凛并未与苏窈说过如此细致入微的场景，在如今听到沈清描述只觉得自己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了。

特别是沈清说到“吸毒”这个话题的时候，苏窈更是痛苦万分。

这份痛她一直隐藏，以为快要记忆快要淡去，却在被人不经意提起，过往铺天盖地而来……

沈清看她面露痛苦之色，只觉得心情一阵畅快。

她继续说：“一开始我并不是负责初初的。只因偶然一次，我及时发觉了初初的异常。你知道，当时初初被抢救回来的时候，阿凛与我说了什么了吗？”

苏窈自然不知。她看着她。

沈清骄傲地说：“我第一次看到那么矜贵俊美又高高在上的男人在你面前哭的悲痛欲绝的样子时，心碎时不免也有几分心动。我从手术室出来，走到他面前告诉他初初心脏恢复跳动的那一刻，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手术室门外的椅子上，他双手拉着我的胳膊，眼泪啪嗒啪嗒地落在我的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