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虽不清楚为何之前还好好的,转眼间就变得剑拔弩张。
但也齐齐起身,目露凶光将男子围在中间。
“你是安家或者黄家的人。”
田川几乎是肯定的说道。
不为别的。
单就是男子表现的太过急切。
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大半夜串门做说客的。
更何况是在现在这种形势之下?
“田兄怎可如此诬赖于我?”
男子似有些气急败坏,额头上浮现出细密冷汗。
“是不是诬赖,你比谁都要清楚。”
田川冷哼一声,缓缓抽出挎在腰间的长刀。
银白色的刀刃在烛火的照射下,映射出锋锐的光芒。
其余三人更是齐齐上前一步。
见此。
男子知道已然没了转圜余地。
身形一闪,果断后退,右手迅速握住放在桌子上的长剑剑柄。
猛地用力一抖,只听“锵啷”一声,长剑出鞘。
“找死!”
田川反应极快,在他后退的瞬间便追了上去。
右手紧握长刀猛然一挥。
“咻!”
刀芒破空,带起一阵尖锐破风声。
男子面色微变,身形急闪,险之又险的避开了这道刀芒。
但还没等他松口气,另外三人也齐齐冲杀上来,手中长刀带着凌厉气势狠狠劈下。
他忙不迭举起长剑猛然一挥,绚丽剑光陡然在房间绽放。
“铛!铛!铛!”
连续三道金属碰撞声响起。
长剑与腰刀碰撞,迸射出一连串火花。
没等他喘口气。
田川长刀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再次轰然斩下。
“田兄,你当真要如此行事?”
男子气急败坏。
竖起长剑,勉力挡在胸前。
锵!~
金属碰撞声响起。
他闷哼一声,身形不受控制的踉跄后退。
“废话少说。”
田川冷笑一声,长刀一抖,再次朝着男子冲了过去。
他的计划已经对男子和盘托出。
这种情况,但凡有一点不对的苗头,他就不会有丝毫留手。
见状。
男子面色微变,知道今日之事已无法善了。
当即也不再废话,手持长剑迎了上去。
“铛铛铛!”
一时间,房间内刀光剑影闪烁,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男子实力不弱,与田川一般都是洗髓境强者。
可田川毕竟人多势众,在缠斗片刻后,男子便渐渐落入下风。
不行,必须要逃出去,不然这条命今日便要丢在这里了。
男子心中焦急,目光不由自主瞥向门外。
可惜田川他们也不是傻的。
有意无意间,封死了他逃往门口的道路。
男子身上不断出现道道伤痕,被逼得不断后退,眼看到了墙角。
“想要我死,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怒吼一声,双眼闪烁着疯狂之色。
猛地提起全身气血,狠狠撞在背后的墙壁之上。
轰隆!~
一声巨响传来。
墙壁轰然倒塌,烟尘弥漫。
男子浑身染满血渍,踉踉跄跄冲出房间,
猛地倒转长剑,旋动剑柄,一抹流光陡然冲天而起。
砰!~
在天空中炸出一朵大大的烟花。
他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嘴角甚至溢出一抹笑容。
但下一刻。
田丰身形宛如狂风,从烟尘中猛然蹿出。
掌中长刀从他脖颈间一掠而过。
“噗嗤!~~”
一颗大好头颅伴随着鲜血冲天而起。
无头身躯在地上晃了晃,随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田川几名手下也从墙壁窟窿中走了出来。
他们望着天空中还未消散的烟花。
有人眉头微皱,眼神诧异:“怎么好像是黑莲台的烟火通讯?”
黑莲台。
乃是黑莲教手下的情报与刺杀组织。
这个组织极其强大,人员遍布整个大冥十九州。
有可能某个家族家兵是他们的情报人员,也有可能是街上某个小贩也是他们的情报人员。
杀了黑莲台的人,无疑捅了一个马蜂窝。
“也就是说!!”
田川身边一人双手抱胸,抬眼看他。
“我们好像杀错人了?”
田川眼角肉眼可见的抽搐了下,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令牌,没有说话。
“咱们现在不但没能执行计划,还杀了黑莲台的人,该怎么办?”
怎么办?
他皱眉沉思了一阵子。
黑莲台他没办法,只能暂时放在一边不管。
但叶君制定的计划却是迫在眉睫。
“王兄弟已经死了,如今之计我只能试试看能不能潜入军营。”
“不行,风险太大!”
他一名手下果断摇头,否定了他这个提议。
“咱们又不认识城卫军中的人,先不说你能不能潜入,便是潜入进去了,你又能找谁?”
“传闻程卫营第一纵队五小队屯将李峰坚毅果敢,并且百姓中素有声望,想来应该不会与安、黄两家狼狈为奸。”
“我只需与他晓以大义,应该...还是有成功的可能吧?”
田川眨巴眨巴眼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回应他的是手下们的沉默。
一个两个看向他的眼神,与看一个傻子没什么区别。
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像安、黄两家,若不是叶君将他们勾结匪贼的事情捅了出去。
他们两家在临安城同样有不菲的声望。
“别这样看我!”
田川幽幽叹息一声。
“不然你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总要试一试。”
说完,他长刀归鞘,转身跨步进了房间,从大门走了出去。
却不想刚打开院子木门。
抬头就看见几道人影静静站在院子外,屋檐下的阴影中。
田川脚步一顿,眸光顿时变得凝重。
身后几名手下见此,纷纷拔出长刀护卫他左右。
“失败了吗?”
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起。
阴影中的几人缓步朝他们走了过来。
天穹有些惨白的月光洒下,照清楚了他们的容貌。
“周统领!”
田川一下子放松下来,苦笑道。
“我是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跟在后面。”
周先只是淡然一笑:“第一次合作,总归要多留个心眼嘛!”
他实话实说,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