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苦的金发很是柔顺,在微风之下略微颤抖。
“说的可真好听,听说你要为了她还俗了,真的假的啊?”
墨世炎并不关心这秃子会做出什么事,作为外表合理内在癫狂的疯子,这秃驴做什么他都会觉得很正常的。
他的内在本质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做的事情只求顺应心意,外人的目光于我何益?”
“更何况,寻求美丽之物是人之本性,你不也在这条道路上行走吗?”
不愧是墨世炎最讨厌的同类,不只是讨厌他的渴望,连他的说话方式都很讨厌。
墨世炎会很直接地说出令人厌恶的话,而觅苦则是礼貌地说出绵里藏针的话语,二者相似又不同。
“看起来你不介意那个来自蓬莱的女人咯。”
墨世炎不想吵架,跟觅苦吵架没有意义,甚至缓解不了自己的心情。
“介意如何,不介意又如何?应当出现的人不是你我不愿就会不出现的,正如你我不论怎样干涉,她都会做出她的选择,而不是你我替她选择。”
觅苦一如既往地让墨世炎讨厌,但他也承认觅苦说的是实话,他们的干预并不能改变什么。
命运的河流从前往后,只会沿着一条道路奔流不息,驾驶着天命之舟的人,即便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使命,也不会被外来者所影响。
觅苦还好说,毕竟人家是四方界的本土和尚,他这么个外来者可就完全没有立足之地。
在诸多世界当中存在着这么一条铁则,命运不会被命运之外的人改写,唯有命运的拥有者才能有那么一丝可能性改写命运。
命运之中的人才能改变命运,墨世炎区区命运外的好事之徒,不可能改变什么的,他最多做点干预,让命运之中的人自己做出决定。
微妙,实在微妙。
“你这和尚着实令人讨厌,偏偏说的还是实话,更加讨厌了。”
墨世炎不想隐藏自己的真实情感,“蓬莱之人,你说她是你这类的还是我这类的?”
“出家人不妄语,也无须做出任何揣测,等时机到了自会知晓。”
时机,怎样的时机呢?
墨世炎没有多废话,他虽干涉不了命运,却也知道命运会在合适的时候落下。
而眼下落下的是海无量,这位来自蓬莱的女子,她所召唤的灵力怪兽被真祁切成碎片后,她一手撑着伞缓缓飘了下来。
“真祁姐姐还是这么厉害,还是这么不留一点情面。”
还是。
真祁始终不理解对方对自己的熟稔来自何处,她并不愿做出大胆的假设。
可能性有许多,在没有更多线索的情况下强行推测就是乱猜,真祁并不想分心乱猜。
她看着对方在地上站稳,接下来应该是分出胜负的回合了。
语言有太多欺骗的可能性了,但是剑不会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