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师的炼药之术往往是绝密，不是外人可以旁观的，真祁和叶玄兮是阎不救的师侄，加上叶玄兮就是待会的用药人，她们在场自然不算什么，她作为外人得避嫌。

叶玄兮皱起了眉头，她目前的境界太低，褪灵花外露的一点药性就让她失去了对体内灵力的控制，还好她境界很低，体内没什么灵力。

注意到她异常的真祁握住了她的手，并用灵力护住了她的心脉。

阎不救的药很快就炼制完成，一颗晶莹剔透的绿色药丸，光是看颜色，真祁就觉得这药口感不是很好。

“尽快服用。”

阎不救是这么说的，叶玄兮也不耽搁，啊呜一口就吞了下去。

下一个瞬间，她整个人就扭曲了起来。

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不在反抗她的控制。

断肠的毒药都没这玩意疼吧？

叶玄兮仍然有思考的余量。

她下意识地抱住了离她最近的师姐，然后口中发出丢人的呜咽声，这不是她刻意示弱，而是她的嘴不受她控制了。

叶玄兮体内的每一分灵力都掺杂有仙灵之气的部分，这也就意味着叶玄兮想要排尽体内的仙灵之力那她就得把全身的灵力排出去。

这件事说起来很简单，但做起来异常困难，首先就是任何人都不具备将自己体内灵力全部排除的能力。

这一点真祁在那本《基础灵理学》上有读到，四方界的任何事物都有灵力，即便是凡人，血肉当中也有数目可观的灵力，那些邪修屠戮凡人也是出于这种原因，他们有的想要凡人的血肉，有的想要凡人的魂灵，总之都是一群垃圾玩意。

叶玄兮像是落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真祁的手，缩成小小一团，依偎在真祁怀抱中，她恨不得融入真祁的身体。

“呜呜……”

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更丢人的声音，也压抑着自己的躁动的理智，她绝对不会在师姐面前暴露的。

只不过是疼痛，比起粉身碎骨，这还不算什么。

就只是肉体上的疼痛，她可以忍受。

真祁做不了什么，她就只能陪着叶玄兮。

阎不救站在一旁看着，他同样做不了什么，任何止痛的药物都只会妨碍褪灵花的药性，想要根除仙灵之力就只能用这种手段。

叶玄兮小看了痛苦，又高估了自己，但她有一点没有判断出错，那就是她不会死去，哪怕她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依旧不会死去。

她体内的灵力流失了太多，本就只有一小点，在霸道的药性之下，能够感受到的灵力消失了，接下来失去的灵力就是维持生命的灵力，也就是凡人口中的“生命”了。

一点一滴离开身体的仙灵之力，叶玄兮能感受到它们的离开，并没有惋惜，在痛苦当中她有了一丝解脱的意味。

阎不救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出手截留了一丝仙灵之气，将其封在锁灵石中，仙灵之气这可是好东西，不论是炼药还是做实验，都用得上。

叶玄兮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瘫软地挂在师姐身上，眼睛紧闭，心跳微弱。

在那生与死的间隙，她似乎看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好遥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