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烈日炙烤大地,肉眼可见地空气在热浪中抖动。
华雷斯是个浮华的边境城市,北靠得克萨斯州边境线,位于太平洋和墨西哥湾之间。到了晚上会彻骨寒冷,这里也是商品走私进入美国的大门。
江钦屿正走出航站楼,外头刺目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注意到出口处有些士兵看守,问了句:“改革了?”
“追求dm合法,”跟在身后的周炝耸耸肩,“估摸打击当地大贩吧。”
闻言,江钦屿当即笑出了声,这恐怕是今年听到最有趣的笑话了。
倒不知笑的是哪一句。
没过多久,一辆深灰色丰田陆地巡洋舰开了过来。
车的后车窗上全部贴着黑色玻璃纸,但可以看到几个角上已经卷边,坐副驾驶的人从车上跳下来,和江钦屿打招呼。
“哥,好长不见啊,可想死我了!”这人操着一口港普腔,词不对就罢,后面那句却用上墨西哥语,说得那叫一个听不懂。
他是之前负责给江钦屿在九州港城洗钱的男人,本名张有荣,外号莽子。
见对方打完招呼伸出手,指甲明显焦黄,江钦屿没有回应,只睨了眼他的装束。
顶着头要黄不黑的爆炸毛,身上还没二两肉,却赤膊满膛纹身足以充当衣服。下面穿着百慕大风格的短裤和人字拖,完美诠释港城那股社会地痞气息。
“墨西哥没衣服给你穿?”江钦屿随口说了句,绕过他身旁走到车后门前。
此刻作为司机的罗纳久违见到大哥,除了眼冒星星之外,还用流利的逻语喊了声:“哥哥!”
熟悉地瞪眼拧眉,熟悉地严肃正经。
交代的任务不负所望,江钦屿满是欣慰地摸了摸罗纳的脑袋,发觉这小子长高了。
“刚搞了个新的,刚上色一半,穿不得衣服。”后边莽子跟了上来,脸上挂着快乐的露齿笑,打开车门时抬手挡住门框。
有些反感这种莫须有的尊重,江钦屿微微顿了下,继而问道:“纹的什么。”
莽子闻言转过身,只见那瘦窄的肩背被黑色纹身占据,他扭头笑道:“关二爷。”
这边江钦屿看了没什么反应,直接坐上了车,倒是羡慕了旁边的周炝。
以前他就想纹,奈何屿哥不允许,最后让弄了个大势至菩萨。
周炝摸了摸那贴着保鲜膜的大满背,咂咂舌:“真不错,够霸气的!”
说着,他一巴掌拍了下去。
响亮的巴掌声引来路人围观,也疼得莽子倒吸一口凉气,正宗港语对准周炝一顿输出。
车窗摇了下来,男人冰冷地声音中断二人扯皮:“东西拿过来。”
争闹声戛然而止,莽子听令走到后备箱,拿出事先从港城带来的拍卖物品。
搬出来时,莽子不住说道:“强哥嘿,我怎么感觉哥性情变了。”
“没变啊。”周炝替下后备箱,随即从他手中接过纸箱子,“一直都这样,你太长时间没见记不得了。”
莽子挠了挠头,“这样吗?”
其实就见过四五回面,但每次见到江钦屿都是笑容拂面的,今儿个太冷淡,感觉像变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