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正事,周炝态度端正起来:“都准备好了,莽子已经提前过去。罗纳这会应该抵达墨西哥和莱奥碰头,那边他们熟悉。”
艺术拍卖的交易是最便捷的洗钱方式,更容易避开市场监察,相对麻烦的是金额庞大,需要三五个月才能把钱洗干净。
目前时间紧凑,原本亲力亲为的事,后续只能安排身边人留在那边。主要那么多久看不到家里的猫,有点担心会被坏人抓走。
江钦屿吸下最后一口烟,随即扔进烟灰缸里,“缇撒和巴图那边如何。”
巴图是警署署长。
“阿斌已经查明,确定巴图这些年有向缇撒行贿,有十五个亿,不过明面上是慈善机构的收益。但他这半年在越南输急眼,不敢去动机构里的钱,受贿九百万。”
行贿加受贿,真是国家好官员。但这是小问题,只要他二人绑死在一条船上,就会为了彼此的利益极力去掩盖。
除非利益彻底瓦解,或者有一方做出没法收尾的事情。
“屿哥,时机到了。”
听到这话江钦屿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腕,“不急。”
不急?周炝诧异。
他们去墨西哥少说得十天半个月,正好可以把童妍私下送到缇撒手里,制造充分不在场证明,就算老爷子怀疑也没证据。
童妍一死,隐患解决不说,还能借老爷子的手,切断警署和王室的往来,屿哥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周炝瞥了几眼后视镜,清楚自己不该去否定他的决定,但这次实在不理解:“不能再拖下去了。”
先前江钦屿说先不用管,周炝一直没敢提,若再拖就没有更好的时机了。
如果他们不在的这段时间,老爷子找上童妍,就有可能发现她早就没了孩子。
又或者缇撒查出人在他们这边,断不敢上门强掳,甚至可能会知道童妍“怀孕”,那么计划就此泡汤。这些问题连他都能想得到,屿哥不可能不清楚。
谁知男人一脸无所谓,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才说出三个字:“我知道。”
竟然知道,为什么?
前面路口是红灯,周炝踩下刹车,转过头看见他摩挲着右腕上的佛珠,明白过来。
是童妍送的。
他原是左撇子,而现在特殊原因只用右手,或许是杀戮太多,有什么担心吧。但腕上有东西不方便,特别是这种容易制造出声音的珠子。
起初周炝只当他戴着玩玩,对于童妍或许是图个新鲜,毕竟事不过三,女人亦是如此。
一再变卦,从未有过。
“屿哥……”
周炝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江钦屿看穿他想说什么,习惯性避开:“邢茜在俱乐部吧。”
周炝愣了下,倒不是他突然转移话题,而是猜到接下来要干嘛,和谁有关。
“嗯,伤势恢复就进行拍卖。”周炝说完,听见后面车辆鸣笛,他回过身发动车子。
沉默了会儿,江钦屿开口:“先不卖。”
果然。
周炝深吸一口气,“收到。”
“还有,”他掸掉烟灰,“让李凯文看好那家伙。”
没说名字,周炝连男女都不知道,“谁?”
“……”江钦屿偏头看他后脑勺,“你脑袋又开瓢了?”
最近不仅爱多管闲事,还时常耍点小心思,如今是说句话都费劲。
“没有。”周炝不明白屿哥为什么这样问,他只能先回答,然后再问:“邢茜吗?”
他看见后视镜里的男人闭了闭眼,一副无语至极的模样。
“缇撒?巴图?还是……”周炝想说老爷子,但这不大可能。
其实就这些人,他都认为不会让李凯文那啥也不会的小子去监视,真是越来越猜不透了。
正想着,后座突然飞过一包烟,周炝伸手抓住,茅塞顿开:“童妍!”
非得把人惹恼,智商才上线。
他身边除了她长两条腿,还能有谁。